遲駿在牢中呆了半日,閑來無事就坐在蒲草上數老鼠,幾個時辰下來,他看見的老鼠竟是50隻之多。他何曾在這種地方呆過,原來在這種地方可以用這種事情來打發時間。牢房裏不僅有老鼠,還有蟑螂,還有跳蚤。潮濕悶熱中,獄卒送來晚飯,也僅是一個幹把窩頭而已。說實話他從小吃飯很是挑剔,這種東西他怎麼可能吃。盡管肚子有些餓,他寧願忍著也不吃那東西。
牢房裏沒有床,他隻能卷曲在角落中將就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牢門便被獄卒打開,有人來提審他了。
臨出牢房門手上腳上被戴了鐐銬。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出牢房,隨著嘩啦嘩啦的聲響,便被人推搡著上了大堂。
“大膽遲駿,膽敢染指皇上嬪妃,還買通獄卒帶著皇上的妃子私逃,今天你就算長了兩個腦袋也不夠砍的,還不跪下從實招來,說,你把玉妃和錦妃藏到哪兒了,還有和玉妃私通的那個林崇,他去哪了,從實招來便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遲駿立在大堂之下,有獄卒推搡他想讓他跪下,他卻用手中的鏈子使勁兒一掄,嚇得那人連連倒退。堂上審訊他的人一生氣狠狠的拍了拍驚堂木。
審訊他的人名叫李化,三十幾歲的年紀,剛剛榮升的刑部侍郎,他一深藍色官袍,漫長瘦臉留了三瓶胡須。炯炯有神的狹長細目,滿臉的算計。
他自然知道遲駿是丞相之子,也知道遲駿是皇上的伴讀。他不下跪他也不勉強,反正他左右都是死罪。
“你是不是覺得你做出此等事情很是光榮?就因為你是遲丞相之子?不過實話告訴你,丞相曾特別交代,對於你無需留情。丞相還說你若不肯認罪伏法,對你動用重刑也無妨。遲駿,你若肯老老實實交代,把那三個人的去向托盤而出,說不定還能少受些罪。”
遲駿不屑的眼神衝坐在上麵的李化一瞟,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愣是沒搭理他。其實,出了皇城他就跟那三個人分道揚鑣了。他又怎麼可能知道他們的去向?現錦妃身懷六甲,步弓山一麵後,怕是已經分娩了吧?他左右是死罪又怎麼可能連累別人。
“說話,難道你聾了不成,說,玉妃跟錦妃被你窩藏在哪兒了。林崇又去了哪兒?你若敢不招,便對你大刑伺候。”
李化用又狠狠的一拍驚堂木,剛剛還平靜的一張臉,此時憤怒無比。站立兩旁的衙役們見狀,都跟著齊聲呐喊了一聲威武。
遲駿從小到大穿梭在皇宮與丞相府之間。可像這種刑部審案的地方,他還是第一次來。不但未感覺到害怕,到覺得挺有意思。
所以在衙役們喊完後,他又彎唇笑了。笑得還格外輕鬆,仿佛他是來玩似的。他這樣的表情,簡直是氣壞了李化。如此不知死活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就算是不怕死的,也沒有見過在大堂上笑的。氣的他再拍驚堂木,怒聲吼道:“來呀!先賞他50大板再說,等挨完板子,看他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李化一聲令下,兩邊衙役上來四個。其中兩個搬來一個長板凳,另外兩個把遲駿死死的按在上麵,甚至還拿一道繩索把他捆綁在大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