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滿月的時候祁遠真的帶著幾個臭小子上門了,毓成疼女兒疼得跟什麼似的,恨不能時時抱在手上,連雲裳都爭不過他,現在撅著一張嘴跟將軍夫人抱怨秦毓成那個混蛋都不讓她抱女兒。
“剛剛做了父親是這樣的,恨不能把孩子揣在懷裏不分開呢。”將軍夫人瞧了一眼不遠處企圖抱一抱小家夥卻被拒絕了的夫君,忍不住笑了笑。
屋裏頭沒有外人,剛出了月子的雲裳扁扁嘴,即便是做了母親也還是一副孩子心性,哼了兩聲便歪在將軍夫人的肩上:“秦毓成真是討厭死了。”剛說完就被溫柔地點了點額頭:“娘娘慎言,這大喜的日子可不興說這樣的話呢。”將軍夫人身上有暖暖的香氣,說話又這般溫柔,很是撫慰了小少女的心。
討厭死了的毓親王正跟祁遠炫耀著他閨女兒多漂亮多可愛多貼心,說得一直以沒能有個女兒為憾的祁將軍很是心癢,伸手要抱一抱,立馬就被嫌棄了:“你那一身皮糙肉厚的,沒的硌著了我閨女。”
毓成一邊嫌棄著祁遠一邊打量著三個小少年,哎呀看起來都很不錯的樣子,挑哪個呢~正想著呢懷裏的小家夥就醒了,嚶嚶了兩聲,並不怎麼哭鬧。滿月了的小家夥褪去了出生時的小猴子模樣,粉雕玉琢的,眉目隱約有著父親的影子,一雙眼睛卻像母親,瞧著極是惹人疼。這麼乖又漂亮的小妹妹看得那三個孩子眼睛都直了,看得毓成很是得意,果然女兒像父親,打小就這麼招人喜歡!像他!
祁遠的長子祁湛容現年七歲,下頭兩個弟弟是雙生子,不過四五歲,正是好玩兒的時候,被雲裳叫過去揉臉了,隻留他還巴在毓成邊上看小家夥,趁著毓親王與父親說話的當口偷偷伸了一隻手指頭到小家夥手邊,立馬就被小家夥軟軟地握住了,甚至還裂開著嘴對著他無聲的笑了起來。頓時祁湛容的眉眼之間像是春風蒞臨一般,開出無數喜悅的花骨朵來,妹妹果然要比弟弟討人喜歡得多!
疼女兒疼得不行的毓親王一低頭看見女兒居然對著祁遠家的臭小子笑了,大驚失色,趕忙把小家夥抱得緊了些,轉身很是委屈又後怕地往他家王妃身邊去,嚶嚶嚶,媳婦!寶貝閨女兒對別的男人笑了怎麼辦!!!
雲裳看他那副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把女兒抱過來,一邊很敷衍地勸慰受傷的夫君:“瑾兒才多大呢,隻不過是趕巧笑了,也值得你這般。”小家夥出生幾日得了太後賜名,喚作瑾儀,於是夫妻倆偷了個懶,小名就喚作瑾兒。雲裳說著就要把毓成趕出去外間與祁遠一道坐,順便招手把湛容喚過來,“阿容,喜不喜歡妹妹呀?”
祁湛容瞧見毓成如臨大敵的神色,又聽見王妃的問話,頗有幾分羞澀地點點頭,然後掏出一個小物什來,輕手輕腳地往小家夥的包被裏放,雲裳一看竟是一方精巧的白玉如意,小巧可愛:“這是我送給妹妹的禮物,望她以後平安如意。”小家夥摸著了涼涼的如意,不知想些什麼,又咧嘴笑了,看得毓成恨不得把湛容提溜起來扔出去再也不許他見著自個兒的寶貝女兒才好。
雲裳也笑開了:“她很喜歡呢。”
毓成都快哭了,他一點兒也不喜歡!臭小子!
他不喜歡有什麼用呢,架不住媳婦和女兒喜歡啊,原本兩家就親近,這下有了雲裳的默許,那臭小子三天兩頭的就上門來,惹得毓親王越發怨念,什麼三個小子排開任他女兒挑,他一個都不要了!討厭!
怨念著小家夥眼見就滿周歲了,抓周那日毓親王很是排場,極大的桌上鋪了織錦,形形色色的東西擺了一桌,就連遠在北齊的少國師大人都派人送了一方小巧的玉爐來,說若是小家夥抓著了這個,就送到北齊去跟在他身邊好好教導。小心眼的毓親王哪裏會允,偷偷摸摸地趁著雲裳不注意,把那小玉爐給擠到了角落裏去,這才把穿得一身紅通通的瑾儀給抱了上來,小家夥被眾人圍在中央,卻一點兒也不露怯,白白胖胖的小手一會兒碰碰這個一會兒推推那個,卻沒有一個是中意了拿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