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利益存在,就有人情世故。
想到這裏,心煩意亂的沈洋將手中報告朝辦公桌上一扔,沉思片刻說:“挑選出一批預備人員,如果事關大局,就把這些人和事先收集的證據全部交給那些家夥。如果他們僅僅隻是需要功績,用這些家夥交差,應該夠了。”
身為大員,沈洋在麵對可能遭遇危險的時候,同樣有著一整套應對手段。
從無關緊要的下級人員當中挑選替死鬼,這在任何時代都是最為管用的方法。
談不上誰比誰更卑鄙,丟卒保車的招式,上位者比任何人玩的都要純熟。
守候在旁邊的副官躬身稱是,但他想了想,仍然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審訊還沒有結束,我們與他們素無來往,mō不清楚他們的底牌,也不知道他們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覺得應該先摸清楚對方的真正用意,然後我們再開始行動比較好。”
沈洋臉色一滯,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更加陰沉。
沉默了兩分鍾,他緩緩點了點頭。
“我們是否要提前啟動應對預案?或者,將整件事情上報,由上頭來做出決斷?”
副官不無擔憂地看著他,說話的口氣有些沉重:“被憲兵拘押的人員當中,有您的侄子,張浩。”
“我已經看到了。”
沈洋用力咬了咬牙,緊繃肌肉使整其神情非常僵硬。
他站起來,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憤怒的說:“準備一下,我想應該去見見那位新上任的家夥。”
說完,沈洋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當他推開房門走進項少龍的辦公室的時候,兩人的見麵連場麵上的寒暄都沒有。
沈洋對副官揮了揮手讓他出去,然後關上房門,在項少龍麵前坐下。
短暫的沉默過後,沈洋首先開口了:
“你好!我是沈洋。”
項少龍安靜地看著他。
這家夥的氣勢沉穩,有力,充滿與上位者身份相符的威嚴。
可是不知為什麼,項少龍絲毫沒有想要伸手與之握住的意思。
他隻是默默地坐著,清澈深邃的眼眸盯著他。
沈洋微微皺起眉頭,這家夥應該是剛剛培養出來沒多久的複製人,連基本的禮貌都沒學會,為人處世太差。
他不再像剛剛走進房間時那般謹慎小心,如果對手與自己氣勢、年齡相仿,肯定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似乎是多慮了。
這家夥很年輕,肯定缺乏經驗,就算事情真的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自己也有絕對把握控製局勢。
這裏可不是江都,而是軍部勢力都無法完全影響的十四師,歸屬飛龍軍。
短短不過幾秒鍾,沈洋腦海裏已經轉過太多念頭。
他從其中飛快分析出對自己有利的方麵,自以為是的判斷著項少龍的弱點。
沈洋心裏其實有點畏懼項少龍,確切地說,應該是畏懼他憲兵的身份。
飛龍軍比較無法與帝國抗衡。
否則,肯定不會韜光養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