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上看起來沒有太大起伏。隻有遍布及及草的一片厚厚灌木叢,在刺耳的狂風尖嘯聲中如波浪般來回搖擺。
監獄的廣場上停放著一輛越野車。
旁邊站著數十名中、高級管理人員,監獄長雷厲也在其中。
而站在車門旁邊,正微笑著與所有人一一握手的軍官,卻是身穿筆挺黑色製服的項少龍。
從來時算起,在監獄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監獄的變化非常顯著,暫且不論以倍數遞增的綠植麵積。
單就監獄產出的農作物品種和數量來看,已經超過往年兩倍以上。
當然,這麼點東西,對於帝國的整體戰略部署起不了太大作用,卻能夠有效減緩局部區域在物資供應方麵的困難。
項少龍敢於改變監獄的灰暗局麵。
這種做法倒也說不上有多麼高明,夾雜著學習與升旗儀式的種種舉動,都在再另外一種方式,向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表明自己的忠誠立場。
優異的管理能力,加上忠誠,以及此前在山穀戰鬥中的勇敢表現,還有得到大量物資供應,得到實惠的地區兵站,大多讚賞項少龍這個複製人,也順理成章。
所以,項少龍再次成為江都城中權貴眼中值得注意的對象。
憲兵委員會專門下發特別調令,要求項少龍盡快趕赴江都述職。
送行完全是自發行為,項少龍不可能看穿人心。
他也不知道這些麵帶笑意,口中滿是讚美之詞,口氣恭敬的人們,其中究竟有多少真正出自其本心,
但是不管怎麼樣,在送行者充滿羨慕與嫉妒的眼眸深處,他仍然多少能夠看出一些感慨與敬佩的流露。
在同事眼中,他的確是一個膽大妄為的家夥。
借助王有誌一案,項少龍對監獄所有囚犯卷宗進行全部清理。
其中有上百例被錯判、誤判的案件,被重審。
之所以這樣做,並不是項少龍愛心泛濫。
他非常清楚無論舊時代還是現在,翻案這種事情都極其困難,會得罪很多人。
其中所涉及的部分,不僅僅隻是單純意義上的身份改變。
更多的,是相關辦理人員之間的利益糾紛。
抄家沒收的財物早已歸屬於別人,最初辦理案件的人員可能已經獲得晉升。
改變意味著所有固定的事物都將重來。
誰也不願意吐出已經吞下去的肥肉吐出來,誰也不願意降級。
盡管明明知道監獄裏的囚犯並非全都有罪,但是誰也不可能改變什麼。
除非你能拿出更多的好處,滿足那一顆顆貪婪的心。
項少龍沒有傻到與整個官僚集團做對的地步。
他隻是利用自己的職權,對監獄中某些特殊個體給予優待。
比如擁有工程師、教師、設計者等資格的技術人員,將按照實際情況進行彙報。
要求憲兵委員會方麵對其酌情處理。
以改變關押地點,或者直接下放到工廠、車間進行改造的方式,充分發揮其技術優勢,為偉大的事業添磚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