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他被憲兵逮捕,一直拘押在警局審理。
根據審理之後,王有誌已經被定義成為叛徒。
項少龍手上這份卷宗上,附有曹主任的親筆簽名,以及一份隨檔案一起送抵的短信。
其中的內容很簡短,目的也很明確,要王有誌交出他所掌握的東西。
從字跡上判斷,短信顯然不是出於曹主任的手筆。
但是項少龍明白,有能力在檔案袋中放進這麼一張紙片的人,肯定擁有很高的地位。
甚至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左右曹主任,如果不是事情過於特殊,江都城的人也不會把這麼一個棘手的人物,送到這座特殊的監獄來。
猜測不一定完全符合事實真相,項少龍也無法從簡單的案件審核文件當中找出頭緒。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曹主任絕對不會在一份簡單的文件上簽字。
這或許可以看做是一種試探?
也可能是想要借此,對他處理事務的能力進行判斷。
望著桌麵上的文件,項少龍慢慢皺起眉頭。
對麵,坐在椅子上的老者同樣也在打量著他。
房間裏死一樣的寂靜,沒有人說話。
隻有牆壁高處的換氣扇,在緩緩轉動著,在地麵和內牆上投射出一片明暗交替的陰影。
過了近五分鍾,項少龍椎開椅子站起,走到壁櫥旁邊,拿起盛水的不鏽鋼茶壺,倒了滿滿一杯水,送到老人麵前。
“我不喜歡用強迫的方式逼別人開口。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會比其他人軟弱。希望你能理解,也能足夠聰明。”
項少龍說話的聲音不大,在寬敞的房間裏,卻帶起一陣空洞的回響。
王有誌絲毫沒有客氣,他接過水杯一飲而盡。
放平杯子的同時,也長長呼了口氣,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落寞,沒有正麵回答。
“說吧!你究竟都知道些什麼?”
項少龍回到辦公桌背後坐下,從抽屜裏摸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支點燃,認真地說:“有些秘密不是你應該知道的。說出來,對大家都好。“
在卷宗上的犯罪記錄一欄,隻用含糊不清的字句提到,王有誌對重要人物安全構成威脅。
卻沒有實際說明他的具體動作、時間、地點等等細節。
這與其他犯人的檔案裁然不同。
王有誌抬起頭看了看項少龍,一言不發。
過了幾分鍾,他用沙啞的聲音譏笑道:“連為什麼抓我都不清楚?年輕人,雖然你和教科書裏那個家夥一模一樣,但你顯然太嫩了,而且級別不夠。換個職位更高的人來再說吧!你還不夠資格。”
噴出一口濃濃煙霧,項少龍凝視著老人。
目光在對方臉上身上慢慢掃視,那些帶血的傷口,以及那些表麵還殘留著黑色血癡的疤痕。
抽|打,捆綁,重擊,甚至還混雜著燙傷與刀疤。
尤其是頭頂那些看似斑禿的位置,顯然是被人用強力硬拔頭發所導致。
“來這裏以前,你應該吃了不少苦頭。我沒有耐心和你玩捉迷藏遊戲。說實話,如果你足夠聰明,就應該老老實實交代。”
項少龍屈指彈了彈煙灰,淡淡地說:“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用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