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少龍不再保持坐姿,他抓過桌上的文件,翻開,飛快的掃視每一行字句。
臉上的神情隨著信息量不斷變化,緊張、驚訝、憤怒、思索,各種複雜的表情出現在項少龍臉上。
“請等一下!”
望著即將走出辦公室房維克多,項少龍極其罕見地用上了一個請字,然後語氣沉重且認真地問:“你這麼相信我,究竟是什麼?”
維克多低著頭,沉默了片刻,冰冷語調絲毫沒有變化:“我感覺,你身上,有一種別人沒有的希望。”
項少龍有點不太明白維克多這番話究竟代表著什麼、、
他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去追尋探究,忙於離開的維克多甚至也不給任何機會詳談。
但是項少龍明白,如果文件當中提及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自己必須盡快做出應對計劃。
......
厚厚的輻射雲層遮蔽天空,陰雲滾滾。
神情疲憊的隆梅爾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狠狠吐出一口夾雜著灰塵泥沙的肮髒濃痰。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堅持多久?
為了不被那些追蹤者抓到,他沒有選擇與目的地最近的直線道路。
而是沿著一條與附近中度輻射區臨接的舊路,艱難、緩慢地朝前蹣跚著。
說是路,其實就是在紙質地圖表麵,用紅色記號筆勾畫出的一條曲折細線。
沿途沒有水,沒有食物,也看不到一個活著的人。
這裏隻有滿天飛舞的沙塵,枯死發黃的植物,以及荒涼得令人絕望的世界,永遠也看不到盡頭的地平線。
這一切,隆梅爾並不熟悉。
他從來都不是流浪者,也從未真正體驗過在荒原上為了一口水,一點食物而拚命搶奪的生活。
他是鷹梟家族的繼承人,控製著領地數十萬平民與奴隸的唯一主宰。
確切地說,這一切,都是他在幾天前擁有的東西。
至於現在,它們早已無影無蹤。
如果可能的話,隆梅爾甚至願意用這段曆史換取一口麵包,幾滴能夠潤喉的水。
在饑餓與幹渴的時候聯想這些東西,隻會讓疲憊不堪的身體更加難受。
長長地歎了口氣,將腦子裏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統統驅除,隆梅爾抬起重若千鈞的腿,拚命向前挪動。
地麵,傳來一陣的輕微的震動。
聲音來自身後,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清楚,越來越接近。
跑!
連隆梅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從哪裏來的力氣,像發瘋一樣在荒原上拔足狂奔。
他隻穿著一條棉質的短褲,光著膀子。
幸虧現在已經是春夏之交,否則他會凍死。
昨晚上,幸運的家夥躲進了一個小山洞,用隨身攜帶的火種點燃篝火取暖,否則早就沒了小命。
逃離鷹梟城堡的時候,他腦子唯一的念頭,就是拚盡一切力量逃跑。
已經完全來不及去穿衣服,或者是準備野外求生的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