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應,一百多人用戒備而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仿佛是在看著一個隨時可能給他們帶來災難的混蛋。
本來項少龍以為他們會歡欣鼓舞,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場景。
石頭墜入湖水中應該濺起歡樂的浪花,現在卻隻是帶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波紋。
夜晚,城主府的餐廳裏燈火輝煌。
壁爐中熊熊燃燒的篝火,讓餐廳溫暖如春,隔絕了荒原上冰冷的寒風。
食物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整個大廳都充斥著讓人愉悅的氣息。
餐桌上擺著烤肉、煎蛋、新鮮的玉米餅和一些野菜和野果。
這對於礦工來說,已經是非常難得一見的美食。
一百多個剛剛獲得自由的礦工,換上星湖城衛軍的戰鬥服。
他們清洗掉了身上的汙垢,多少恢複了一些身為人類的尊嚴。
項少龍和江南等坐在餐桌的上首。
整個餐廳裏除了食物的誘人香氣,還彌漫著詭異而冷漠的氣氛。
所有剛剛獲得自由的礦工,無一例外都用冰冷默然的目光,冷冷看著熱情微笑的項少龍。
項少龍從來沒有遇到過,像現在這樣古怪的事情。
如果說之前這些礦工對自己還有戒心的話,那現在應該相信自己的誠意了。
可是,這些人的目光中依舊充滿了不信任,甚至是仇恨和恐懼。
而且項少龍看得出來,他們的瞳孔中充滿了迷茫,就像一個失去了自我意識的機器人。
“你們真的自由了,我不是你們的敵人。反而,我們是戰友!”
項少龍站起來,用誠懇無比的語氣說:“我們身體裏麵留著同樣的血,有同樣的黑眼睛,黃皮膚。”
還是沒有人說話,所有人呆呆的看著項少龍,寂靜到令人害怕。
終於,有一個神情冷漠,年齡大概四十歲的魁梧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來。
他穿著星湖城衛軍的戰鬥服,魁梧的身體把戰鬥服撐得非常飽滿。
顯然礦工生涯並沒有摧毀他的體質,反而讓他變得更加強壯。
男子臉上留下了幾道深深的傷痕,應該是銳器割裂了皮膚。
愈合的粗陋傷口,就像幾條扭曲的蜈蚣,在臉上蔓延。
“你什麼時候來這裏的?”
男子的問題有些奇怪,語氣中蘊含著明顯被壓抑的憤怒和疑惑。
項少龍皺了皺眉,他朝男子走過去。
軍靴靴跟碰撞地板的清脆聲音,在大廳中回蕩。
他站在男子麵前,淡淡地說:“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裏,如果說你問我什麼時候來,那應該是二十多年前。”
“嗬!”
聞言,男子一聲冷笑,然後繼續問:“你叫什麼名字?”
“項少龍!”
話一出口,大廳裏的上百人立刻笑起來。
項少龍這個名字,似乎讓他們覺得很好笑,有種特殊的力量,能夠讓他們變得不安,衝動,憤怒。
男子冷冷地看著項少龍,眼眸中釋放的目光充斥著刻骨銘心的仇恨。
“你不用欺騙我們!這個名字不屬於你!”
他握緊拳頭,充滿敵意的目光看著項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