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越說越激動起來,想要從椅子上站起來,但是,當他看到許琅那冷冰冰的眼神之後,他還是沒有這麼做。
“該怎麼調查取證,我們門兒清,不需要你來教我們。”許琅淡淡的說道。
李魁這時候再次開口了。
他看著王鵬,問道:“我們在搜查你的車子的時候,在後備箱發現一把藏刀,還有一支仿真槍,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啊?!”
剛才還急於證明自己沒有拿那筆錢的王鵬,聽到李魁這麼問之後,先是啊了一聲,隨即,臉色就蒼白起來。
“藏刀是我這次去藏區旅行的時候,在一個行家手裏買的,還沒有開刃呢,我有發票,還有憑據,你們可以去查,至於你說的仿真槍,那不是搶,隻是玩具而已,我喜歡槍械,就買了一把玩玩。”王鵬連忙辯解道。
“嗬嗬......玩具?王鵬,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子呢,玩具槍能打出鋼珠?”
李魁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露出了嚴肅的表情,他本來就黑,還留著絡腮胡子,嚴肅起來格外的嚇人,王鵬被嚇得一個哆嗦。
“啊?不是玩具啊,我買的時候,他跟我說,這就是玩具,沒告訴我這是仿真槍啊,真的,兩位警官,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王鵬欲哭無淚的說道。
麵對王鵬的辯解,李魁卻沒有理會,而是轉過頭,看向許琅,問道:“許警官,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許琅想了想,看著王鵬搖搖頭。
“那就這樣?”李魁試探性的問道。
許琅點點頭,站起身,朝門外走去,李魁也隨即起身。
看到許琅和李魁就這麼不聲不吭的走了,王鵬頓時就激動起來,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衝著許琅他們的背影喊道:“不是,到底是什麼結果啊,人到底是不是我撞死的啊,如果是我撞死的,我願意賠償,我這不算是故意殺人吧,最多隻能算是過失致人死亡吧?喂,我的朋友來了沒有啊?”
然而,麵對王鵬的怒吼,許琅和李魁都沒有理會他,腳步不停,徑直走出了審訊室。
在審訊室的門被再次關上之後,站起來的王鵬頹然的坐下,整個人就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氣神一般,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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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審訊室之後,許琅看著李魁問道:“王鵬的車內真的有仿真槍?”
“哈哈......”
李魁哈哈一笑,搖搖頭,說道:“騙他的,那就是一把玩具槍,不過,藏刀是真的,雖然還沒有開刃,但是,一看就知道是行家打造的。”
“哦。”
聽到李魁這麼說,許琅就鬆了一口氣,他沒有去問李魁為什麼要嚇唬王鵬,其實,不用問,許琅也知道,原因很簡單,開車打電話,撞到人了,雖然這次撞到的是一個死人,如果不給他點教訓,以後可能就會出真的車禍,而到藏區購買藏刀,雖然是合法行為,但是,畢竟是管製刀具,屬於危險物品,而那把被李魁說成是仿真槍的玩具槍,也是為了嚇唬一下王鵬,這一次,他買的是沒有開刃的藏刀和玩具槍,那麼,下一次呢?他會不會覺得沒有開刃的刀沒有意思,玩具槍太小兒科了?會不會去買真家夥兒呢?
對於這個結果,沒有人敢保證不會出現,畢竟,想王鵬這樣不擔心生計的富二代,他們腦子裏怎麼想的誰知道呢,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某一天腦子短路了,為了尋求刺-激,去搞事情呢?現在隻是嚇唬一下他,讓他自我恐懼一會兒,如果真的出了事兒,那肯定就是大事兒,現在敲打一下,隻是提醒一下他,預防悲劇的發生,相對於懲治罪惡而言,阻止和預防罪惡更加的重要,也更加的有意義。
王鵬的事情搞清楚了,秦友奇的屍檢結果還需要時間,而許琅第一次到五馬市來,現在沒有其他的線索,許琅隻好跟著李魁去了他的辦公室。
“既然王鵬的事情查清楚了,是不是可以放了他?”許琅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坐下。
李魁給許琅跑了一杯茶,又遞給許琅一根煙,說道:“在等等,先拘留他二十四小時再說,算是給他一點兒教訓。”
許琅接過香煙,夾在手裏,點點頭,隨即,又想起一件事,問道:“對了,王鵬的朋友不是來了嗎?你沒讓他們見麵?”
李魁在另外一張椅子上坐下,整個人靠在椅子上,點燃一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口,說道:“昨天晚上就到了,我沒讓他們見麵,畢竟,當時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不能貿然讓他們見麵。”
“這樣啊。”
許琅點點頭,剛才,他還覺得奇怪,既然王鵬的朋友來了,而且還是學法律出生的,按理說,他們應該見麵了,而律師是有權利知道受害者的具體情況的,而秦友奇明顯不是被撞死的,既然是這樣,那麼,他應該告訴王鵬了才對,可是,許琅在審訊王鵬的時候,他明顯不知情,當時,許琅還覺得奇怪,現在聽到李魁這麼說,他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