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許琅才發現,王東升整個人都軟了,軟的像根麵條一樣,這是脫力的跡象,於是,許琅就把王東升扶到了椅子上坐下,然後從口袋裏拿出手銬的鑰匙。
在給王東升解開手銬的時候,許琅發現,因為王東升的劇烈掙紮,他手腕部位被手銬勒的都脫皮出血了,不但他的手腕上和胳膊上沾了血,那鋥亮的手銬上也沾了鮮血。
在手銬解開之後,王東升抬起右手,對許琅伸了過去。
許琅拿著帶血的手銬疑惑的看著王東升問道:“什麼?”
“煙。”
許琅翻了個白眼,拿著手銬就朝審訊室的外麵走去。
“你去哪?”
“給你拿煙。”
聽到許琅這麼說,王東升那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他聲音沙啞的喊道:“把你們的法醫叫過來一下。”
“做什麼?”
許琅停下腳步,疑惑的轉過頭看著王東升。
王東升朝著自己左胳膊瞥了一眼,說道:“脫臼了,讓你們的法醫過來幫我處理一下。”
許琅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在許琅走後,王東升看著許琅的背影,眼神微動,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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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鍾後,秦明月麵無表情的帶著醫藥箱走了進來。
王東升看到秦明月又朝秦明月的背後看了看,發現,秦明月是一個人來的,於是,他就對正在打開醫藥箱的秦明月問道:“許琅呢?”
“出去了。”秦明月淡淡的說道。
“出去了?去哪了?”
王東升皺起了眉頭看著秦明月。
“好像是去買煙去了吧。”
秦明月一邊說著一邊拉起王東升的左手,在肩膀的位置摸了摸,然後就猛地一使勁。
“哢嚓。”
“啊......”
隨著一聲脆響,王東升發出了一聲慘叫,他那本來就麵如白紙的臉又白了幾分,他轉過頭看著秦明月不滿的說道:“你接的的時候就不能說一聲嗎?艸,疼死勞資了。”
秦明月的臉上沒有表情,他拿出酒精、碘酒還有棉簽和紗布,開始幫王東升清理手腕的傷口,在清理好之後,就給王東升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說實話,秦明月雖然也是個醫生,而且還是一個法醫,技術很好,可是,他技術好隻能說是對死人身上,在活人身上,秦明月就顯得有些生澀,比如此時,秦明月雖然給王東升包紮好了傷口,可是,王東升卻疼的咬牙切齒,嘴裏一個勁的罵娘,由此可見,秦明月不擅長跟活人打交道。
“哢嚓。”
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了,許琅從外麵走了進來,剛好看到已經收拾好醫藥箱的秦明月,又看到了麵無人色的王東升,許琅覺得有些奇怪,就問道:“胳膊接上了嗎?”
“接上了。”秦明月淡淡的說道。
“接上了,他的臉色怎麼這麼差?”許琅疑惑的問道。
秦明月轉過頭瞥了一眼王東升,又轉過頭,不去看王東升,看著許琅問道:“還有事兒嗎?沒事我就回法醫室了。”
許琅搖搖頭,說道:“去忙吧。”
在秦明月離開之後,許琅走到王東升身邊坐下,遞給他一包煙和一個火機。
王東升拿起香煙,撕開包裝,從煙盒裏麵掏出一根,叼在嘴裏點燃,抽了一口,吐出一個煙霧之後,看著許琅說道:“許琅,你確定你給我找的是你們的法醫,不是出外勤的警察?”
許琅點點頭,說道:“他確實是我們的法醫,怎麼了?”
王東升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許琅,搖搖頭,說道:“沒什麼,就是技術有點差,疼死我了。”
許琅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把桌子上剩餘的一份外賣推到王東升的麵前,說道:“抽完煙,把飯吃了。”
王東升深深的看了一眼許琅,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他知道在吃完飯之後,自己會麵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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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許琅和王東升相對而坐。
“說說吧,你是怎麼殺死梁哲彥的,梁哲泓又是怎麼跟你說的?”許琅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
王東升開始了他的講述。
在二十號淩晨兩點多的時候,剛剛在家吸完毒恢複正常的王東升突然接到了梁哲泓的電話,梁哲泓在電話裏告訴王東升,梁哲彥在皇朝KTV的333包廂,是一個人,他讓王東升去KTV殺了梁哲彥。
王東升在接到電話之後,就滿口答應下來了,不過,在掛斷電話之後,他沒有立即行動,而是在家裏又待了大概半個多小時,這才離開家,開車前往皇朝KTV。
因為染上了毒癮,王東升除了白天給梁哲泓當私人助理之外,在其它的時候,他也結識了很多三教九流的毒友,這其中不乏一些有著前科和案底的人員,從他們口中得知了一些警察查案的方式和手段,王東升雖然是為了那一百萬的錢去殺人的,但是,他也不想坐牢,也不想被警察抓住,於是,他在抵達了皇朝KTV之後,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從皇朝KTV的後門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