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步星雨的這個要求,步鵬甫雖然手裏沒有什麼錢,也有很多顧忌,也許,步鵬甫真的是一個好父親,也許,步鵬甫是覺得愧對步星雨母子,他最後還是同意了步星雨的要求,開始給步星雨辦理出國留學的手續,而這一切,都在周儒風的計劃之內。
至於周儒風為什麼非要讓步星雨出國留學,按照他自己的說法是,一來步星雨是陳素素的兒子,而陳素素又是周儒風姐弟的小姨,他們多多少少還有些親戚關係,二來,他和步星雨小時候是好玩伴,好朋友,可能,他也不想傷害這個好朋友,就像他在聶方案件當中,留下聶文星一條命一樣。
“你準備殺死步鵬甫的那些強硫酸是哪裏來的?”許琅問道。
“就是從聶方他們機械加工廠弄來的。”
“如果當晚步鵬甫沒有意外死亡的話,你準備怎麼殺死他?直接用硫酸腐蝕嗎?”
周儒風想了想,說道:“我會先給他注射一針鎮定劑,使其昏迷,然後,讓其跪在浴缸裏,把強硫酸從他的頭上一點一點的澆灌下去,你知道古代帝王的墳墓當中,都有童男童女陪葬吧?”
許琅點點頭,這他自然知道,在那個封建的社會製度下,生活在最底層到底人是沒有人權的,他們和畜生奴隸沒有什麼區別,而這些陪葬的童男童女,為了保證他們死去之後的樣子還跟活著的時候一樣,就會在頭頂上開個洞,然後朝裏麵倒入水銀,讓水銀充滿人體的各個部位,達到防腐的效果,這是一種極其殘忍的陪葬方式。
“你打算按照古代帝王陪葬的方式殺死步鵬甫?”許琅問道。
周儒風想了想,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我知道強硫酸可以腐蝕人的血肉組織,但是,無法腐蝕掉骨頭,而我,準備殺死他的辦法就是製造一副被腐蝕幹淨,保持懺悔的骷髏架子而已,而他給我死去的父親做一輩子的懺悔。”
聽到周儒風這麼說,許琅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又有種十分惡心的感覺。
從警多年的許琅,見到過很多屍體,有剛死沒多久,還保持皮膚彈性的新鮮屍體,也有死亡一段時間,已經開始腐-敗的屍體,也有出現巨人觀的屍體,當然,還有那種出現白骨化的屍體,對於作案人的殺人手法,許琅也見過很多,掐死的,勒死的,用刀捅死的,摔死的,溺死的等等,幾乎常見的許琅都見過,而一些變態的罪犯,在殺人之後,會選擇分屍、烹屍、肢解、火燒等等,許琅也見過,但是,聽到周儒風打算這麼殺死步鵬甫的時候,許琅想想就覺得後脊背發涼。
試想一下,一個還在呼吸的活生生的人,被人用強硫酸一點點的腐蝕成為一具白骨,看著那骨肉分離的恐怖場景,就令人作嘔,心中發顫,由此可見,周儒風對當年害死周元甲的四個人是多麼的恨之入骨,如果不是滔天的恨意的話,一般的人是不會選擇這麼令人發指的作案手法的,這已經不是變態可以形容的了,完全就是反-人-類的做法。
“那你為什麼要帶著聶文星一起去作案?”許琅沉默了很久之後問道。
“我根本就不想帶著他一起的。”周儒風撇了撇嘴說道。
“不想帶他為什麼還是帶著了?”
“他安排的。”
“他?鄧飛章?”許琅看著周儒風問道。
周儒風點點頭。
“為什麼?”
周儒風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現在想來,他應該是想把聶文星當成下一個我來培養吧,培養成一個罪犯。”
聞聽此言,許琅和丁昊穹對視一眼,他們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驚駭。
確實,誠如周儒風猜測的那樣,鄧飛章是‘常師爺’的人,而‘常師爺’的人做事從來沒有什麼規矩可見,似乎,他們總是能夠從人群當中發掘出那些潛在的罪犯,然後,找到他們,或是引導,或是脅迫,亦或者是培養,讓他們從一個正常人一步步的淪為罪犯,從而走上犯罪的道路。
周儒風之所以犯罪,主要還是為了給死去的父親複仇,而他想要複仇卻不那麼現實,畢竟,在沒有外人幫助的情況下,他是很難完成的,可是,在有了‘常師爺’的幫助之後,他很輕鬆的完成了,單從聶方和步鵬甫的案件來看,周儒風確實是一個高智商的罪犯,畢竟,他本來就是個天才。
————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後,許琅開口說道:“說說唐誌勇的案子吧。”
“唐誌勇的案子沒什麼好說的,現場留下的痕跡太多了,線索也很多,證據也不少,估計,不用我說,你們也查出來了,知道唐誌勇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蓄意謀殺的。”周儒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