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嫣然和小月月在選好食物回來之後,小月月就開始朝著鍋底裏放東西了,而寧嫣然則坐在許琅的對麵,她眼睛瞥到了許琅手裏的資料,就隨口問道:“聶方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許琅苦笑著搖搖頭,無奈的說道:“一點頭緒都沒有。”
“難道真的是自殺?”寧嫣然小聲的問道。
許琅搖搖頭,說道:“就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是自殺。”
寧嫣然看著許琅那凝重的表情,她就問道:“難道不是自殺?”
“哎......”
許琅歎了口氣,說道:“目前還無法下結論,一切才剛剛開始調查。”
聽到許琅這麼說,寧嫣然就沒有繼續問下去了,畢竟,CSY是一個獨立的刑偵部門,表麵上是歸公安總局管轄,但是,實際情況不是如此,她作為公安總局副局長,也沒有權利知道的太多。
接下來,許琅和寧嫣然沒有在討論案情的事情,而是陪著小月月一起吃東西。
小月月吃的很高興,整個小臉都紅撲撲的,看起來十分的可愛。
看到許琅他們這三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家三口呢。
吃完飯之後,許琅就帶著小月月回家了,而寧嫣然也和許琅在餐廳門口分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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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總是罪惡最原始的外衣,而很多罪惡的發生,往往都是在黑夜當中。
步鵬甫今天很開心,在開心的同時也很難過。
他開心的是,自己手裏的股份在聶方死後,有人高價收購了,他得到了很大一筆錢,有了這筆錢,他就可以把兒子送到國外,找一所好的大學了,有了這筆錢之後,就可以給妻子找個好醫院做手術了。
想到這,由不得他不開心,所以,他今晚去了酒吧,喝了不少酒。
當他滿身酒氣的從酒吧出來之後,在寒風的吹拂之下,他渾身一個哆嗦,酒意頓時醒了不少,因為,他想起了聶方。
聶方和他不但是大學同學和生意夥伴那麼簡單,他們還是最好的朋友,現在,聶方死了,而且以一種前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方式死去的,這讓步鵬甫在想到聶方的時候,不由得汗毛倒立。
今天白天,許琅和丁昊穹去機械加工廠找他的時候,他確實對許琅說了很多他知道的事情,但是,還有一小部分,他沒有告訴許琅。
機械加工廠的效益越來越差了,他是知道的,畢竟,他也是股東之一。
聶方在前段時間,四處借錢,他也知道,他更知道的是,聶方之所以借那麼多的錢,不是為了工廠的生意,而是為了買下那棟別墅,而聶方為什麼非要買下別墅,步鵬甫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在他看來,聶方自從和唐春冬這顆搖錢樹離婚,在和那個拜金女盧芬結婚之後,聶方整個人都變了。
為了一個破鞋,聶方花費了不少的金錢在那個女人身上,這讓步鵬甫很失望,甚至是絕望,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裏,步鵬甫因為工廠的事情,沒少和聶方吵架,但是,吵架歸吵架,在吵完之後,聶方還是老樣子,該給盧芬買奢侈品,還是照樣買,沒有因為步鵬甫的提醒,而有所收斂。
步鵬甫滿身酒氣的走到冷冷清清的街道上,看到這些,他抬起頭,看著漆黑如墨的天空,喃喃自語道:“聶方啊聶方,你這麼做,值得嗎?”
沒有人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步鵬甫低下頭,繼續一搖三晃的朝家裏走去,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身後不遠處,跟著一輛出租車,開車的是個帶著鴨舌帽,穿著一套黑色衣服的男人,而在副駕駛上坐著一個看起來十分稚嫩,十分年輕的少年。
少年的臉色有些蒼白,好像是生病了一般,他的額頭還有脖子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一股怎麼都散不開的血腥味和藥味,彌漫在這輛狹小的出租車裏。
兩個人都沉默的看著前方的步鵬甫。
步鵬甫在回到家之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開門,回到家裏。
家裏就他一個人,兒子在學校裏,妻子而在醫院裏,所以,這個家顯得有些冷清。
步鵬甫在回到家之後,就去了衛生間,趴在馬桶上,開始瘋狂的嘔吐起來。
刹那間,一股酸臭的味道瞬間彌漫了整個衛生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步鵬甫把晚上吃的喝的所有東西都吐了出來,直到什麼都吐不出來之後,他才終於停止了嘔吐,他感覺眼冒金星,渾身乏力,一屁-股坐在冰冷而潮濕的地板上,一隻手搭在馬桶蓋上,嘴角泛起一抹濃鬱的笑意。
“聶方啊聶方,說實話,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啊,你不但長得帥氣,有女人緣,學習還那麼好,娶老婆也是那麼的好,而我呢,隻能永遠的跟在你的背後,看著你的背影,吃著你剩下的東西,而我還要感謝你,因為,沒有你,我就不可能擁有現在的一切,可是,你當初為什麼要做那件事呢?而且還讓我發現了,所以,你無時無刻不想幹掉我,可是,我沒有死,最後,你卻死了,現實真是諷刺啊,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