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誌華是山北道行省一所大學的講師,愛人陸紫茵也在這所學校的財務部門工作,兩人剛入職沒兩年,還買不起自己的房子,於是便住在學校給新來的員工和研究生等安排的宿舍中。
去年,陸紫茵的弟弟陸康明也考入了這所學校,就讀於交通學院某係,從此,胡誌華和陸紫茵的家裏又多了一個常客。
轉眼又到了一個炎炎夏日,胡誌華和陸紫茵的工作經過近三年的磨礪已經開始步入一個新的階段,兩人都為自己定下了長遠的目標,彼此鼓勵著要攜手做出更大的成績。
七月中旬的一個晚上,胡誌華受本地兩個同學的邀請去聚會,晚上十點多才盡興歸來,這次他破例喝了一些酒,雖然不擅飲知根知底的同學也沒有怪罪。
下了出租車,他帶著微醺的醉態一搖一晃向校園走去,路過前方的河橋時,突然覺得大地震顫,他差點一骨碌翻下去,驚出一身冷汗,人也清醒了許多。
“呼!剛才是怎麼回事?難道地震了?”,看看平靜的周圍,他突然又疑惑起來,晃了晃頭,眼前一片模糊,想來是自己喝多了。
回到家,洗漱了一番再上床已是十一點多了,這時候,大部分人家的燈都熄滅了,透過窗戶向外看去,除了路燈的幽幽光亮,遠處一幢幢建築物都是黑綽綽的,似被濃霧包裹,夜的靜謐深沉無法阻擋……
“你今天回來的太晚了,明天看你起不起得來?”,陸紫茵穿著睡衣為他倒了一杯水端了進來嗔怪道。
“嗬嗬!難得太平(其中一個同學)回來了,幾個月不見這不就多聊了會嘛!嗬嗬,老婆大人放心,下次我一定不會了,來,啵一個!”,胡誌華放下水杯,一臉壞笑地拉過陸紫茵的手說道。
“去去去!沒正行,我可不跟你胡鬧,滿嘴酒臭,快喝了水睡覺,明天我還得上班呢!”,說著,她已推開胡誌華,走到了裏側床邊躺下了,隻是眼角蘊含著一絲俏笑胡誌華是看不見的了,其實,這個老公她很愛很愛的,也很滿足現在的生活,對她來講,就這樣一直到天荒地老也沒什麼不好。
被拒,胡誌華抿嘴不樂,鬱悶地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就躺下了,“啪嗒!”,床頭燈關掉,黑暗彌漫進了室內……
夜色逐漸加深,天空,明月經天而行,已到東麵,大地上不知哪裏湧出來越來越多的迷霧,旋轉著籠罩了更多的區域。
“嘶——!有點冷啊!”,校園門衛室,一個值班的警衛對另一個同伴說道,嗬出的氣竟都微微變得白了。
“是啊,這會好像是越來越冷,我都凍得快受不了了”,另一個警衛起身跺跺腳說道,顯然也忍了好久了。
“前半夜,我在學校裏巡夜的時候好像地震了?你感覺到沒有”,先前那個警衛又道,試圖通過說話轉移對寒冷的注意力。
“不……不會吧?我怎麼都一點沒有感覺”,另一個警衛說著,打了個寒噤,“不行!太冷了,我得到宿舍拿件厚衣服披上,老劉,我給你捎件來吧,這裏你先照看著”。
“好!快點啊!我也凍得有點受不了!”,被稱作“老劉”的警衛縮著身子說著,突然瞪大眼睛指著校園外麵叫道:“快!你看——!”
“啊?”,那正準備出門的警衛轉過頭向窗外看去,臉色突然大變,在他最後的視線裏,一片遮天蔽日的濃霧翻滾著迅速淹沒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