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海興州水軍,昨日瑞王爺忽然向皇上奏了一道折子,折子中老生常談,將太子在海興州訓練水軍的舉動歸類為了勞民傷財。
威武將軍阮驚天當場駁斥瑞王爺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國家連兵丁都不養著了,誰來守護民,守護財?
這本是朝堂之上再正常不過的爭論,嘉坤帝當場駁斥了瑞王爺的請求,而後對威武將軍嘉獎了一番,以示安撫。
可是不知怎麼的,瑞王爺朝堂上吃癟的事還是傳了出去,而且傳得極為難聽,什麼瑞王爺失寵皇上當庭打臉,這種話都有。
瑞王爺一把年紀了,又是朝堂上混慣了的,知道是有心人在暗中推動的波瀾,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瑞王爺的孫女淼淼縣君,走到哪裏都是高傲不可一世的人物,最近出去參加宴席,將人被人給嫌棄了。當真是可忍熟不可忍?
在淼淼縣君看來,這都是那個站出來駁斥的威武將軍的錯!
一提到威武將軍府,淼淼縣君就想到了那個討人厭的阮逐月。這家夥處處都壓自己一頭,她真是想到阮逐月氣就不打一處來。
可是阮逐月這家夥太厲害,打架她又打不過,想要尋釁滋事也沒能力。淼淼縣君就將目光放在了雲家別院。
雲家是阮逐月的外祖家,雖然她家剛出了個進士,炙手可熱的,但是雲家跟著上京來的那兩個雙胞胎小丫頭,卻是沒什麼見識的。
她堂堂縣君,奈何不了阮逐月,欺負一笑那一對小丫頭,還是沒問題的。
於是淼淼縣君派人打聽好了雲家雙胞胎姐妹的行蹤,便決定在大街上來一個偶遇,為難她們一番。
當淼淼縣君從一家銀樓出來,被雲蘭英“踩”了下衣擺,她正要擺出皇家貴女的姿態訓斥一番,卻忽然看到一個身穿月白色紋繡錦服,姿態翩翩的俊朗公子正站在雲家姐妹的身側,整個人宛若一叢修竹,氣質渾然天成。
淼淼縣君就感覺自己的心口處一動,原本要出口的氣勢淩人的話,也被咽了下去。
一旁貼身女官看到縣君不說話,忙主動上前一步,指著雲蘭英訓斥道:
“你怎麼走路的?衝,撞了我們縣君,你想被打板子嗎?還不跪下來向縣君賠罪?”
雲蘭英嚇了一跳,什麼縣君?
明明是那個縣君先撞上她的,怎麼還這麼凶啊?
淼淼縣君回神,看到俊逸公子的臉色已經有些變冷,暗道不好,回身衝著女官訓斥道:
“住嘴,不得無禮!不過是一件衣裳,不要嚇到了別人小姑娘。”
貼身女官:“……?”這台詞不太對呀,縣君這是什麼意思?算了還是先住口吧,看看什麼情況再說。
此時雲清致看到這女子錦衣華服,頭上帶著的鳳冠的確是縣君的規格,知道這是衝,撞了貴人,連忙拉著雲蘭英和雲蘭巧躬身行禮。
“小妹不懂禮數衝,撞了縣君,還請縣君恕罪。”
一旁女官下意識就要開口訓斥,卻忽然被自家縣君搶了先。隻聽縣君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聲音開口道:
“不必驚慌,原本也是我出來的急了些。這位妹妹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沒有收到驚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