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逐月一聽眼睛都亮了。
祖母真是太厲害了,她是重活了一世才知道自己當初被土匪劫上山的內幕,是和永興候夫人於氏的一封密信有關。祖母可什麼都不知道,自己坐府裏就懷疑上永興侯府了,簡直令阮逐月驚喜意外。
看來,有祖母在,隻要她不再和前世一樣作死,威武將軍府應該就不會走上被抄家滅門的老路。
第二日一早,阮逐月還沒起身,外院就有人跑到了她的明月居門前傳話,說是永興侯府紀三公子已經到了將軍府大門外,等著求見小姐一麵。
昨天和祖母商量的,若是紀景瑜上門,就把人先堵在外頭。
畢竟,要想把事情鬧大的話,直接在大門口開撕,效果才是最好的。
“讓他在門外等著,記住了,不許請進來,更不許給他水喝。”
阮逐月冷聲吩咐過後這才起身,小桃幫她挑了一身大紅百蝶穿花雲緞襦裙,外頭罩了件孔雀妝窄鍛鑲邊的薔薇色綾褙子,頭發盤成淩雲髻,簡單插上兩根玉簪後,整個人仿若神仙妃子,瑤池仙姬,妝容明媚,氣質高華得讓人不敢直視。
“小姐,您身量本就高挑,這麼一打扮,怕是整個壓了紀三公子一頭,還沒開口就已經贏了氣勢。”
小桃的話逗得阮逐月勾唇一笑,伸手點了下她的額頭。
“就你懂得多!對了,昨天讓你收拾的東西,一並帶上。”
“放心吧小姐,都在這裏了。”小桃從桌上搬起來一個不大的木箱子,打開來給自家小姐看,裏頭都是些梳篦、簪子、香囊、手帕一類的小物件兒,沒看起來有什麼出奇的。
但在阮逐月眼中,這些東西卻仿佛化成了一柄柄奪命的利刃,要將她生生撕碎。
啪地一聲,箱子被合上,也關上了她紛亂的心神。
“走吧,去前院。”
威武將軍府門前,紀景瑜身邊的小廝正在氣憤地和門房理論。
“你們威武將軍府就是這樣待客的?你看清楚了,這可是永興侯府的三公子,你們威武將軍府的姑爺!你這個狗奴才竟然敢將我家公子攔在門外!可是活得不耐煩了?”
威武將軍府的門房是個四五十歲略有些瘸腿的中年男子,他麵色威嚴走上前兩步,雙眼如鷹隼一般盯住那小廝,語氣沉沉。
“你方才罵我什麼?可敢再罵一遍?”
小廝被他氣勢所懾,身子微微後縮,出口的話也有些結巴了。
“我……我罵你什麼了,你不就是個奴才嗎?狗奴才!”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那小廝捂著腫了半邊的臉,瞬間有些懵。
“你……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這裏是威武將軍府,讓你等你就等著,哪有你撒野的地方?哼!”
“你……”
“我什麼?這是我們老夫人下的命令,你們要是有意見,待會見到我家老夫人和小姐了,盡管來告我的狀!”
門房說著,銳利的眼神掃過紀景瑜和他的小廝主仆兩人,轉身回到大門內,把門一關不搭理外頭的兩人了。
小廝捂著臉委屈地來到紀景瑜麵前,“公子,這威武將軍府的門房也太無禮了,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