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晴緊追不舍地看著曾路汐,突然說道:“你知道何以成和錢若妍已經取消婚約了?”
曾路汐也不閃躲她深探的目光,大方地說道:“我知道,可這和我已經沒有關係了。”
陸子晴似輕哼了聲,扯了扯唇角,帶著輕蔑的語氣諷刺道:“是嗎?沒有關係了嗎?想當初你為了他偷偷去墮胎,為了他死去活來,現在也不過是一句沒有關係就從此了斷的結局。原來你曾路汐可歌可泣的愛情也不過如此呀?”
陸子晴的這段話足以激起每一個當事人的情緒,但或許有些痛發生得太久了,再從另外一個人的口中提起,也遠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沉痛,曾路汐依然淡定從容地說道:“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我們誰都不能說完全忘記,可是路總是在我們正前方的方向,我想向前走,過好以後的生活,希望你也可以。”
陸子晴的輕笑變得更加肆無忌憚的嘲笑,情緒也在激動中不受控製地爆發,“拋掉過去,向前走,你說得多輕巧。可是你的傷害憑什麼要讓別人用一輩子的殘缺來陪葬?憑什麼讓歐凡做你們偉大愛情的犧牲品?你憑什麼在傷害他之後還能獲得他全部的愛情?你到底憑什麼?”
陸子晴的一步步緊逼,曾路汐的一步步後退,已經退至無法再退的地步 。
殘缺?陪葬?犧牲?這些關鍵字無論如何串聯曾路汐也不能完全明白,歐凡的故事裏有她所不知道的經曆嗎?而這些故事又和她有著密切的關係。
“你這是什麼意思?”曾路汐疑惑地問道。
陸子晴在激動中怒喊道:“難道你不知道歐凡的腳是怎麼受傷的嗎?”
“不是車禍嗎?”曾路汐更加疑惑。
“是車禍,可是那年如果不是你的電話,如果不是你在電話裏哭,如果不是你在醫院裏痛不欲生,他怎麼會不顧一切地騎著根本就不熟悉的摩托車去找你,如果不去找你,他又怎麼會發生車禍,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怎麼會落下終生殘疾的命運?”
陸子晴在極怒中又聲嘶力竭地哭了起來,絕望地看著迷茫中被完全怔住的曾路汐,她果然什麼都不知道,這就是歐凡,他當真是那麼愛她,為了不想愛的人有負擔,他寧願什麼都不跟她說,寧願自己去承受承擔一切,那麼的愛,那麼的堅持,那麼執著,可是自己堅持擠在這樣難堪的位置到底是為了什麼?
曾路汐嗡嗡的大腦裏不斷地回旋著陸子晴剛才的話,他是因為她的電話,因為她的哭泣,因為她的痛欲生,在那一夜發生的車禍,是她害了他,是她那段殘破的愛情變成了他終身的殘缺,她把自己的傷害變成了 他的陪葬,是呀,她憑什麼?到底憑什麼?傷害他後還理所當然地享受他全部的愛情?她到底憑什麼?
正當兩個女人奇怪的對峙時,門鎖突然轉動,門被打開,蘇歐凡還揚著笑意的臉在看到陸子晴後突然收斂起,又擔憂地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曾路汐,疑惑地在她們的臉上遊移著,尋找她們談話內容的答案。
陸子晴的臉上還掛著淚水,隻是剛才的歇斯底裏已經變成了心裏的絕望,自己愛的人那麼義無反顧地愛著另一個人,那麼保護著她,即使她的愛那麼遊移,那麼不由衷,他也一樣一如既往地愛她,有人說過,愛情中的兩個人,不管誰的付出多於誰,不管誰在傷害誰,隻要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隻要那愛還繼續著,就不關第三者的事,那麼自己就是那個毫無關係的第三者。而現在這樣的三角對立顯然自己是多餘的那一個,這個地方這個角色,她一刻也不想再多待。
當陸子晴與曾路汐擦肩而過時,曾路汐又聞到了曾經在蘇歐凡身上聞到過的香味,可是她的香味比蘇歐凡身上更淡一些,曾路汐終於明白,原來那隻是陸子晴刻意而為之的手段,是她精心在他身上塗抹上去的香水味。
門被重重地關上,蘇歐凡看著陸子晴離開,他終於明白剛才陸子晴是騙他去泰林商場,而她自己卻來了他的家 ,可是他不知道陸子晴的目的是什麼?看著依然怔忡而站的曾路汐,擔憂地走到她的麵前,雙手握住她頹然下來的手,用力握了握,俯頭看她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