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白的心疙瘩一下,喃喃地像是自語:“奶茶,珍珠奶茶,不要珍珠,原來如此,原來真的如此。”
淩薇夜仔細地聽著他的喃喃輕語,想起剛才俞逸風手中也握著一杯和她一樣的奶茶,心裏突然有些明白,擔憂地看著許念白變化的臉色。
“為什麼現在才要告訴我這些?”許念白的聲音低沉地顫抖在壓抑的氣氛中,不想去想,不想去猜測,害怕知道更多。
淩薇夜諾諾地看了一眼許念白,低著聲音說道:“我隻是不想獨自背著那麼多故事和你生活在一起。”
在淩薇夜還未反應過來時, 許念白的身體騰地站起,原本的低沉聲音換成一聲怒咆:“那為什麼你現在才說,既然當初選擇了隱瞞,為什麼不繼續瞞下去,為什麼現在要讓我知道?”
這是溫文儒雅的許念白第一次對著淩薇夜大聲吼,淩薇夜有些畏懼而擔憂地看著許念白,早應該想到他會在乎的,可是他的反應還是讓她措手不及,她不知如何回答?
自我控製下來的許念白看了看驚嚇中茫然的淩薇夜,她的過去,他無從改變,她無法為他重寫曆史,可那都不是他們的錯,他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可是他真的不想再知道更多,至少現在,他不想聽她說過去某曾經時,是如何愛那個男人,他有些睹氣且任性地說道:“不早了,睡吧!”
他先睡了下來,她也躺了下來,原來他擁抱她而睡的習慣在今天晚上改變,他背對著她,在黑夜裏,他的呼吸不再對著她,她對著另一側的窗口,看著窗外偷瀉進來的幽光,又一次淚水悄無聲息地劃過臉頰,落入枕心,卻不知那行淚的所歸之處?
俞逸風,像風一樣難以捕捉的男子,許念白卻是最踏實最穩重的那個家,可也是絕對的完美主義者,他的愛情就像他的眼睛一樣,容不下沙子。兩個極端的男人,她卻一個也把握不了。
這一夜過得很漫長,因為他們都沒有睡著,卻 誰也不敢翻來覆去,隻是各自等著天亮。
翌日,當陽光瀉進滿屋,他們誰也沒有動,直到許念白的電話響起,淩薇夜隱約聽到電話那一端的聲音,淩薇夜一直躺著,聽著床畔邊許念白起床的聲音,當許念白走進洗漱間整理好,看了看也起床的淩薇夜說道:“媽已經在醫院等我們了,我們還是過去一下吧。”
淩薇夜無可奈何地跟到許念白來到醫院,在許母的陪伴下走到門診,許母和醫生互相寒喧了一陣,出於對每個病人的尊重,那個陳醫生在幫淩薇夜檢查身體的時候還是把許母請出了門診室。
當陳醫生職業地問淩薇夜的病史時,淩薇夜即使再想回避也掩蓋不了事實,當她低聲說道流產三次時,陳醫生握在手中的筆尖停滯了一下,有些訝然地看了看淩薇夜,複又迅速恢複平靜,認真地寫著病曆,繼而說道:“你們現在結婚時間不算太長,檢查不孕的項目很多,也要受不少苦,我看還是先再試一段,開給你的藥你先吃著,另外心理壓力不要太大。”
當淩薇夜從門診室出來時,候在門診室外的許母和許念白緊張地站起,是她敏感還是從昨晚開始,許念白看她的目光已經變得如此讓她寒顫。
許母依然的和藹慈祥,像寵溺的母親拍了拍淩薇夜的肩,說道:“你們先去上班吧!我 和你陳阿姨也好久沒見了,順便敘敘舊。”
淩薇夜的肩似輕顫了一下,越想掩蓋的真相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事實,就這樣吧,如果生活真的要如此安排。
然而無煙的戰爭遠沒有淩薇夜想像得那般爆發,或許那個陳醫生是出於嚴格的職業操守,或者並不想由她來毀滅一個家庭,她並沒有把淩薇夜的病史告訴許母,隻說懷孕的事需要順其自然。
盡管如此,淩薇夜也明顯感覺到許念白微妙的變化,他終歸是怪自己沒有早一些把這些曆史告訴他,而她的曆史是他心中最痛的刺!
很多時候許念白抗拒自己去想,去猜,不想知道更多,過去曆史翻過一頁,就應該作廢,誰也不應該再耿耿於懷。可是每當他想好好愛她,卻在每一次深吻甚至深愛時,那些不好的聯想鏡頭躍然而上,那個男人,那個看起來放蕩不羈卻瀟灑俊逸的男人,曾經是如何抱著她,吻她,擁有她……
他追求的完美打破,他在愛和怨中不知如何去平衡自己的心態,繼續原來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