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路汐看著手裏還握著手機的蘇歐凡,從剛才隱隱約約的電話聲裏,曾路汐似聽到錢若妍的名字,早應該想到今天緊張過份的錢若妍勢必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而她無可奈何的阻止辦法就是讓蘇歐凡也知道這件事嗎?
曾路汐盡力讓自己表現得自然坦蕩,簡單地回答道:“是,明天我和何以成一起出差。”
他看著她眼睛深處坦蕩下的隱藏,她不閃不躲,大方接受他的探索,他問道:“就你們兩個?”
她依然簡單地回答:“是。”
他依然看著她的眼睛問道:“如果我說你別去呢?”
曾路汐迎著蘇歐凡似真似假的探索眸光,說道:“你不是錢若妍,我以為你不至於這麼無 理取鬧。”
“那你以為的我會是什麼反應什麼態度?”蘇歐凡看著曾路汐問道。
“什麼反應都沒有,我以為你會一如既往地相信我。夫妻不應該是這樣的嗎?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礎上。”曾路汐說得振振有詞,理直氣壯。
蘇歐凡無從反駁,也不想反駁,夫妻?彼此信任?多美好的詞彙,不是他所向往的終極目標嗎?隻是曾路汐,如果我選擇相信你,而你自己的內心是不是也完全相信自己呢?可是蘇歐凡終究沒有把這句傷感的話說出來,隻是看著曾路汐的堅定,也堅定自己選擇相信:“路汐,我相信你。”隻是他不知道這句話裏有多少違心的成份,有多少是自我安慰自我堅定的欺騙。
曾路汐看著這樣的蘇歐凡,突生感動的同時又生起了幾許內疚,他這句相信有多少為難?而她似乎一直都在讓他為難,讓他不安全。
“我幫你收拾吧,你丟三落四的,一會兒又落下什麼了。”蘇歐凡輕輕扳過曾路汐,去檢查曾路汐的行裝,溫柔地抱怨著,突然又想起什麼,說道:“聽說星城已經很冷了,保險點還是帶件羽絨衣去吧。”說著走到衣帽間,拉開衣櫃,在底層取出一件厚冗的羽絨衣,折疊好,將它整齊地放在曾路汐的旅行箱底層。
蘇歐凡每一個溫柔細心的動作無不感 觸著站在旁邊的曾路汐,感動之餘從身後抱住還在絮絮叨叨的蘇歐凡,兩隻手緊緊地纏繞著蘇歐凡的腰,將自己臉貼在蘇歐凡並不寬厚的後背上,有一種愛叫做細瑣的感動,曾路汐想,這種感覺隻有蘇歐凡才能給她,從來隻有蘇歐凡才能給她。
蘇歐凡半彎的身子微微站直,握住她纏繞著的手,想轉身,曾路汐卻抱得更緊了,適久,他們保持著這樣一種甜蜜而看不見彼此的姿勢。他轉過身的時候,她踮起腳尖吻住了他,像一個小妖精一般纏住他的脖子,他興奮之餘將她高高抱起,兩個人的重力嚴重傾倒之後,身體重重地落在柔軟的床畔上……
彼此交纏的氣息在空中彌漫,這個時候似乎再多的語言也是多餘的,在紊亂的氣流中,他的聲音低啞而深沉:“路汐,你知道我一直都愛你。”
曾路汐在情迷意亂裏似低低“嗯”了一聲,隻是更加熱烈地去回應他的吻,他的每一個愛的動作。
然而他的聲音隨著他的用力愛,而更加低啞混亂:“那麼你呢?路汐,還隻是在愛我的路上嗎?”
這段早應該啟程的路,到現在還沒到目的地嗎?曾路汐在身體的沉淪中大腦也隻是泄了氣的球,明明很簡單的問題,卻不知道堅定給出的答案是不是最正確的答案。林梵語曾經說過,愛情不是1+1等於幾這麼簡單的問題,它永遠不可能是一道數學題,那麼它是一篇作文嗎?同樣的題目在不同人的筆下有不同的理解和故事,誰也不能說誰的故事更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