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音臨體,我腦海深處的意識卻悄然隱去,萬箭穿心的疼痛隨之從軀體上傳到腦海之中,我的整個人都懵了。
這個該死的意識居然在大難臨頭之時棄我而去將我扔在天魔音的攻擊之下,有這樣坑人的嗎?
坑的人還是他的轉世之身?難道他就一點不擔心我抗不住天魔音的攻擊一命嗚呼?
鑽心般的疼痛讓我自己的意識越發的清醒,在這一刻我才明白了那句被人反複說教了無數次的話的確蘊含了顛撲不破的真理:做人還是得靠自己。
我努力保持著清醒勉力聚集神識抵擋著來自黑色菩提的聲波攻擊。
我的精神力雖然強大卻被自己擺了一個烏龍讓對手壓製住了無法發揮作用,如果我不想出辦法取得一絲反擊的機會那麼等待我的將是神魂俱滅的下場。
天魔音的攻擊如水銀瀉地般無處不在,我仿佛置身於噴發的岩漿之中快要被高溫融化。
聲音與溫度本是不相幹的兩種感受,現在我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聲音帶給我這種融化的感覺。
我突然咬破自己的舌尖開口大吼,腦海中的鼓蕩不休的神識似乎找到一個渲泄口般從我嘴裏噴薄而出。
一聲似龍似象的吼聲在黑暗中陡然炸響,懸浮於半空的黑色菩提被突如其來的吼聲炸的全身出現蛛網般的裂痕,然後在持續不斷的餘音中爆裂開來化作點點黑斑消失在黑暗中。
“帝釋星,想不到你的轉世之身對我如此絕情,居然用佛門獅子吼破去我在輪回之中的一絲神念。你記住了,他日當我重歸三界之日就是你我死不休之時”
一把柔和中帶有一絲悲憤的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然後隨著破碎的虛空消失無蹤。
我是不是闖禍了?聽這個聲音的主人似乎與那個叫帝釋星的家夥關係匪淺的樣子?
帝釋星又是準?我的前世?
此時的我沒有心情理會那個家夥的爛事,保住小命才是王道。
我這一吼之聲不隻毀去黑菩提法身似乎也毀去了永恒的黑色虛空。
當我爭開眼時發現自己依然站在如意賭坊的大廳中,而我麵前的青衣人卻盤膝坐於地上七竅流血不止。
看樣子我那一吼不止破去他的魔功也對他的身體造成不小的傷害。
“你的蝕骨魔音傳自天魔帝姬一脈,雖然天魔音的傳承已缺失不少但你已得窺其中一絲韻意,今日一戰後你可返回山門潛心修煉,隻要你能堅守本心不為心魔所擾,他日不難將天魔音這門秘術正本清源重新尋回大道證得長生”
看著坐在地上苦苦支撐著不願倒下去的青衣人,我喟然一歎後出聲指點於他。
我與魔道素無瓜葛,雖然我對我前世的所作所為有一點模糊的了解,也明白他對魔道之人持斬盡殺絕的極端之意,不過我卻一點也不願秉承他的意願將青衣人斬殺當場。
這或許就是我和他最大的不同之處。
在這一刻我才明白他口中所說的“我已不是他”這句話的含義。
“謹尊王子令”青衣人艱難的說出這句話後仰頭栽倒在地,兩個仆役打扮的漢子走上前去將他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