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爺是挑糞的,你爹爹是挑糞的,你也是挑糞的,你不去挑糞,在這裏湊什麼熱鬧呀?快走啊。”
椰樹林的陰影下,一群輕羅綢緞,燕環肥瘦的侍妾俏婢們,雙指捏著鼻尖,厭惡的盯著石桌旁粗布麻衣的女胖子。
女胖子一堵牆一樣的坐在石凳上,對那些羞辱她的話語充耳不聞,雙手死死的抓著石桌的邊沿,雙眼放光的盯著石桌對麵的陸塵。
“陸公子,你真能把我身上這難纏的臭味祛除?”
女胖子身上的味道很嗆人,陸塵壓著胃裏翻滾上來的消化物,抬手擦了擦被臭味辣出淚水的眼。
“認得我身後這四個字麼?”陸塵反手指了指掛在樹上的那麵白底黑字的三角旗。
女胖子仰起鼻毛翻飛,可以插進去兩根小指的鼻孔,一字一頓的念道。
“美人智造。”
陸塵不著痕跡的把兩個紙球塞進了鼻孔中,這才長吸一口氣說道:“不管什麼樣的女人,什麼樣的疑難雜症,在我這裏,我都會把她變成美人兒!”
女胖子眉開眼笑,濃黑粗重的眉毛與翻飛的鼻毛相映成輝,陸塵剛剛壓下去的消化物,再次不安分的翻湧而上。
“錢帶了沒有?”陸塵一手驅趕著頭頂嗡嗡亂叫的蒼蠅,一手指著擺在石桌下的竹筐問道。
女胖子從懷中掏出了滿是汙漬的白布包,放在石桌上,打了開來。
“這是母親留給我的嫁妝,還有我挑糞賺來的工錢。”
陸塵挑著眼角盯著布包裏的金釵,金鐲,銀子,為難的說道:“還是少了些。”
女胖子又掏出了一個木盒,裏麵盛著三塊羊脂玉佩:“這是祖上傳下來的玉飾,不值錢的,陸公子,我隻有這麼多了,求求您幫幫我吧。”
陸塵雙眼一亮,瞅這玉佩的光澤和質地,拿回去至少值7位數。
陸塵心裏樂開了花,眉毛卻糾結在了一起:“不是我不肯幫你,隻是...”
陸塵盯著石桌上的金銀玉飾,失望的的搖著腦袋。
女胖子手指扣著石桌,緊咬著肥碩的下唇,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斷斷續續的說道:“陸公子,您要是不嫌棄...璿兒今晚去...去找你...人家還是...還是第一次...”
陸塵如遭雷擊,消化物終於衝破桎梏,湧入了喉間,陸塵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酸液,忙不迭的回道:“罷了,罷了,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可能就是古道心腸了。”
胖女人激動的一身肥肉都迎風顫動不止,鼻毛更是飄成了波浪狀:“陸公子,您肯幫我了?”
陸塵把桌上的木盒蓋好,和金銀一並收入了竹筐中,又在石桌下的黑色防水旅行包中摸索了一陣,掏出了一堆擦去了文字標識的盒子。
“這是牙刷和牙膏,早晚刷牙兩次,這是洗發水,每晚洗發一次,這是沐浴露,沐浴時塗滿全身,用水衝洗,兩天一次,按照我說的方法使用,臭味便可消除。”
陸塵介紹完了成本不到五十元的日化用品,又從旅行包中掏出了數碼相機。
“讓媒婆拿著你的畫像,準保你能尋到夫家。”陸塵把照片遞給了女胖子。
女胖子接過畫像,石化般的盯著畫中的女子,她從未試過自己這麼清新脫俗的感覺。
經過亞洲三大邪術之一的中國ps(照片處理軟件)術,畫中的女胖子,已經變成了瓜子臉,大眼睛,小耳,薄唇。
就連站在遠處躲避臭味的侍妾美婢們都湊了過來,讚美著陸塵化腐朽為神奇的美容術。
一名美婢雙眼冒著一串串紅心,注視著正在拍打蒼蠅的陸塵,情不自禁的唱道:“他高傲,但是宅心仁厚,他低調,但是受萬人景仰。”
又一名美婢眉眼如絲的接道:“他可以把神賜給人類的美,運用得出神入化,智造出堪稱美之藝術的超級美人。”
一名別人家的侍妾,羞澀的把一紙書信塞進了陸塵的手中,轉身風也似的逃著,高唱道:“他究竟是神仙的化身?還是地獄的使者?沒人知道,但是可以肯定,每個人都給他一個稱號——美人智造商,我好喜歡他...”
陸塵拆開了疊成千紙鶴的信紙,一行娟秀的小字:亥時三刻,椰樹林見。
陸塵笑著把信紙收入懷中,抬起頭發現女胖子還未走,而是雙手顫抖的捧著照片,一雙眼似是幾天未曾進食的狼眼:“陸公子,你想怎麼樣璿兒都可以的,璿兒不介意。”
“我介意啊!”陸塵瞅著那鼻孔中亂舞的群毛,在心中呐喊道。
陸塵抬起手掌,啪的一聲拍在了石桌上,義正言辭的高聲道:“像話麼?除魔衛道...不對...拯救你那是陸塵的職責所在,若以此來要挾別人,做那些令人不齒的齷齪事,豈不丟了讀書人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