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世間開始流傳一個傳說。無人知曉根據,也無人明白源頭,但就是這樣傳著,傳著,亦真亦假。
傳說,在每一個暴雨傾城的夜裏,會出現一名手執白紙傘的紅衣男子,不知歸處,莫說來路,現於雨,隱於雨,亦止於雨,世人稱之為說書人。
說書人於每一個雨夜終了,都將帶給這世間一個故事,連帶著也會帶走一個人。
沒有人知道說書人這般做的緣由,也沒有人知道那個被帶走的人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他是生是死。也許也沒有人知道他的消失。
可故事確確實實是流傳了下來,也許那些傳說便是故事中的人所傳出也未必,又或者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人編造,以訛傳訛。
沒有人見過說書人,也沒有人在雨夜出門。可這傳說卻一直傳著,那些一個又一個故事也被世間的說書人一個又一個的傳頌著。
也許這世間便沒有什麼雨夜裏出現的說書人,這一切都隻是說書人拿著話本上的故事編造的。
不過,誰又知道呢?誰又明白呢?
又一個大雨夜,街上除了滴滴答答的雨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響。
在這樣的雨夜,尋常人家亦不願出門。
不過,有一個手執白傘的紅衣男子突然出現,漫步於雨中,他一步一步緩慢的前行著,空落落的街道上,他格外的惹人注目,可是現在卻無人得以視之。他從街道的這邊走到那邊,又邁向那邊的街道。
突然,他停在一個屋簷前,將手中的白紙傘伸向正在屋簷下淋雨的女子。
那女子此時目光呆滯,全然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雨仍舊下著,一下又一下地擊打著屋頂,一下又一下地擊打著那白紙傘,滴答滴答的聲音圍繞在他們兩個人的身邊。
“姑娘,你為何一人坐於此處?地上涼,且站起身說話!”那紅衣男子對著那女子輕聲道。
聽到這話,那女子方抬眼瞧了男子一眼,可那眼中卻是一絲的光亮亦不存。她沒有回答他,也沒有站起來,隻是呆呆地望著他手上拿著的白紙傘。
“你為何淋雨呢?”紅衣男子複又問了一句,也不管自己身上現在正受著雨水的洗禮。
卻見那女子木訥地答道,“原是下雨了,我還道這身上怎也這般涼,原是下雨了。”
“他,負了你?”紅衣男子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問出這句話來。
這本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可那女子的眼淚去是倏然落了下來,嘴上還在支支吾吾的爭辯著,“不,不,不是的,他沒有。他沒有負我,他也是不想的,是他家裏不願意,是沒辦法的事,他也不想的,他,他也是,他也是愛我的。他也是離不開我的。”她說道最後,眼睛逐漸的柔和起來,整個人越發的癡呆了。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他若是真的愛你,你也不必身處於這大雨之中了。”
“不,不是的,他是被逼無奈的。他是真的愛我,他是真的愛我啊!”那女子急切地向他解釋了,可到底她是在說服他,還是在說服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