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光線瞬間斷為兩截,濺出了大量的綠色血液,落在雪地上‘滋滋’直冒白煙,不一會兒,便腐蝕出一塊塊小黑點,細細看去,赫然連堅硬的岩石地麵,也變的坑坑窪窪。
王倫凝視地上瘋狂扭曲的兩截蛇身,精神緊張到了極點,皺眉道:“這隻是最普通的一種小土蛇,差點沒能擋住它,如果再遇到龍角玄虯,肯定沒命了。”
目光流轉,他望了一眼不見盡頭的山麓小道,凝重的問道:“地府,剛才出現的黑洞,能不能再出現一次,保護我安全到達山頂。”
“噝噝——”
地府還沒回話,幽暗的原始叢林,響起一道道令人心底發毛的毒蛇吐信聲,數以千萬計的毒蛇,從遠處蠕動爬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漆黑的鱗甲、慘白的蛇腹,形成了一頃黑白相間的大潮,推平了草木、壓倒了大樹,層層疊疊的漫延而來。
王倫盯著密密麻麻的蛇潮,身上的汗毛霎時立了起來,一股股陰冷無比的涼氣,直衝脊梁骨,後背刹那間沁出了一大片冷汗,整個背部濕漉漉的。
“嗯?怎麼不動了?”王倫正要冒死一拚,鋪天蓋地的蛇潮突然停在身前十丈的位置,隻是支起三角形的蛇頭,一邊吐著猩紅的蛇信,一邊陰冷的盯著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王倫死死盯著四麵八方的無數三角蛇頭,心情極度的沉重,正不知怎麼辦才好之際,一縷若有若無的陳年老酒香氣,絲絲脈脈的鑽入了鼻孔。
“呼——”他的神色大為放鬆,輕吐一口沉悶鬱結之氣,望向了前方。
山麓小道盡頭,一道落寞之極的消瘦身影,斜倚在黑褐色的枯樹前,一邊深情的輕撫紅纓槍,一邊寂寥的灌著陳年老酒。
白光灑下,斜斜的投射在他的臉上,不知為何,本是代表著光明與溫暖的陽光,卻顯得異常的黯淡和森冷。
怔怔出神的黃臉漢子,悲切的慘笑一聲,落寞道:“滾吧。”
“噝噝——”
這道平淡之極的話語,落下的一瞬間,前一刻還聲勢如狂的毒蛇大潮,下一息哀嘶連連的四處奔逃。
一條條強大無比的毒蛇,宛若見了金翅大鵬一般,奮力蠕動幽光紛閃的蛇軀,拚了命的往原始叢林深處鑽去。
王倫從來沒見過如此詭異的畫麵,盯著滾滾翻湧的蛇潮,內心深處的震驚,直如一道噴湧而出的黃泉,刹那間衝塌了他的世界觀:“這還是人嗎!不過是說了一句話,竟然喝退了數以千萬計的毒蛇。”
林衝對這一切置若罔聞,緩緩收起酒葫蘆,緩緩挑在紅纓槍上,迎著漫天風雪,落寞前行剛。
他剛邁開一步,忽地轉頭說道:“我是人族的一員,隻是斬殺的毒蛇多了,它們自然會怕我。”
略微一頓,林衝迷茫的望了一眼前方,落寞道:“王頭領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攀上雲霄峰,想必是有什麼事。”
“我在峰頂等你。”
適才說完,林衝邁著緩慢的步伐,身軀卻極快的消失在山麓盡頭。
王倫瞥了一眼消失不見的毒蛇大潮,又看了一眼消瘦的身影,心中乍然升起一團炙熱無比的貪婪,輕笑道:“你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