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月知道她說的是真的,為了詐出更多信息,故意說道,“不可能吧?”
“我雖乃仙婢,卻不打逛語。”池井投給她一道幸災樂禍的眼神,“不止如此,罪魔與北辰星君的過節可深了,估計到時,怕是你求死都難。”
雲錦月算是明白自己被捉來天界代嫁送死的用途了。
“將死之人,你跟她說這麼多做甚。”另一名仙婢鼻孔裏哼了一氣。
“也是。”池井仙婢不再多言。
走過仙氣繚繞的幽曲回廊,亭台樓榭,沒一會兒,就到了一間偏房門口。
池井伸出手,想將雲錦月一把推進去,哪知對方突然快一步,令她手推了個空。
恨瞪雲錦月一眼,池井倒也不惱。
另一名仙婢從袖袋中取出一個瓷瓶放到房內的桌上,交待,“瓶子裏裝著三滴仙露,你實在餓了就飲一滴。凡人之軀,一天一滴,死不了。可別一次飲了,不然,後麵兩天就得挨餓了。”
“紅梨姐,給她三滴幹嘛。”仙婢池井取過瓶子拔塞,對嘴喝了兩滴,砸吧了一下嘴,“這可是上好的仙露,若非仙主賞賜,咱們可是喝不著的。她剩一滴,也夠吊她三天的命。”
叫紅梨的另一名婢女看著她的行為,“你這麼做,盈秀仙子會不會不悅……”
“隻會高興,斷然不會有意見。”池井朝紅梨使了個眼色,“你不說,也沒人知道。”眼神投到雲錦月身上,“她怕是沒機會向盈秀仙子告狀了。”
雲錦月才不屑向盈秀仙子告狀,打量這個房間,靠牆擺著一張床,房中央一張桌子,一張椅子。
除此之外,空蕩得很,連櫃子都沒有。
她走到房間的床上躺著睡下。她這副身體在凡間中毒,才剛解了,體弱,需要休息。
“綁著你的捆仙繩,越掙紮,隻會越緊。你老實在房裏呆三天。否則,有你好受。”池井與紅梨一道退出房間,將房門從外麵落鎖。
二人開始在外麵守著,過了半天,從窗縫裏望進來,發現雲錦月在睡覺。
兩人估摸著一個饑餓的凡人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怕是站起來都無力。
想著星君也沒說要二人一直看守,就偷懶離開了。
雲錦月睡了一會兒,胃裏空蕩蕩的餓,她幹脆坐起身下床。
走到床前,看著瓷瓶裏的一滴色澤透明的仙露,她沒喝的打算。
仙婢用瓶子對嘴喝過,她嫌髒。
何況,盈秀惡仙的東西,放一做了手腳?安全起見,她是不會喝的。
雙手垂於身側,連同上身被綁的姿勢,很別扭,卻好過被反縛於背後。
房裏找一了圈,根本沒看到匕首啊之類的尖銳物品。
她身體側了一下,猛甩頭,讓頭上的發簪掉地,蹲下撿起,抬手拿起簪子用略尖的那頭割繩子。
可能是凡物割不動仙繩。怎麼用力,簪子的那頭連半點仙繩的表皮都紮不進。
於是,她一腳掃過桌上紅梨留下的瓷瓶,瓶子落地摔碎成數片。
裏麵唯一的一滴仙露沾了地,竟然變成了黑色。
“果然下了毒。”雲錦月就猜到盈秀仙子不安好心。那個喝了兩滴仙露的婢女池井可就慘了。
從袖袋裏取出手帕,包起其中一塊碎瓷片割綁住自己的捆仙繩,繩子竟然開始裂斷。
想來,這繩子也不是什麼寶貝,普通的仙家用物而已。
仙物還是要仙瓷來割。
很快,繩子被割斷,落掉在地上。雲錦月將繩子撿起來,收入袖袋備用。
她走到窗前,看到窗戶內外各有一把插銷,此時窗戶是從外麵插著的。
用薄的碎瓷片插過縫隙,往上一勾,外麵的插銷就被頂起來了。
一推窗戶,打開了。
她想了想,把地上的碎瓷草草收了一下扔進床底,外衫脫了放床上,被褥攏撚成半長條形狀,露出一部份衣服,裝成人在睡覺的樣子。
她這才翻窗離開了偏房。
明明在凡間才吃過東西,她卻像餓了好多天似的,胃都空扁了。難道,天界的時間算法,跟人間不一樣?
當務之急,是去廚房找點吃的。
在府裏悄悄轉了一圈,看到一名婢女抱了好幾身洗淨的衣服進其中一個下人房,又匆匆離開。
雲錦月一身中衣,沒穿外衫,趁沒人,進了下人房換了一身婢女的著裝,綰同樣的發飾,出行方便些。
朝有下人端了吃食出來的方向,找到了仙膳房。
“今兒北辰星君招待樓伽上神,那可是天帝最寵的天妃靈韻的兄長,請都請不來的貴客,爾等上菜的動作快一些。”一名管家著裝模樣的人在旁呼喝。
“是。”幾名仙婢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