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棲棲以為自己已經死於心髒病時,再次睜開眼睛時她的確趴在一個木製的棺材
旁邊,眼角還有未幹的淚水,旁邊還有王棲棲世間僅有的同姓親人王亞軒,也就是她姑姑喋喋不休的抱怨,抱怨的內容王棲棲每次午夜夢回驚醒時,都會再一次一次的回味,抱怨自己命苦,攤上了短命的哥嫂,還要撫養尚未上小學的侄女等等,王棲棲從最早的深有同感,到若幹年後的費解,再到臨終前的怨恨。王棲棲深有同感的是他也失去了父母,自己就是那個沒有上小學的侄女,費解的是她父母留下的北京兩套房,以及肇事者200萬的賠償款都進了她姑姑的腰包,而自己隻上完了九年義務教育,吃的也是小區裏叔叔阿姨爺爺奶奶給她飯菜,衣服都是東北的小姨每年郵寄給她的,憤恨的是即使在她在醫院裏苦苦掙紮時,王雅軒也沒有掏一分錢,甚至隻有在警察找到她時,才來醫院看了一眼,那眼神裏的狠毒已經凝成實質,直接刺進了王棲棲已經不堪重負的心髒。
王棲棲正在回憶往事時,那個熟悉的警察叔叔劉叔叔又出現在自己的身邊,輕輕抱起她,那輕柔的撫摸,那輕柔的話語,是王棲棲在父母死後直到自己死感覺最幸福的時候。但那輕柔的聲音中似有一個問題,棲棲你爸爸媽媽走了,你想去姑姑家嗎,姑姑會照顧好你,姑姑家還有哥哥姐姐陪你。王棲棲雖然還沒意識到這不是夢,但她曾經演練了千百次,就是為了有機會再回答下這個問題,王棲棲觸電一般大聲回答“不要”,喧鬧的葬禮現場,被這聲稚嫩而詭異的不要震得瞬間安靜。王雅軒雖然口頭一直在抱怨,但那幹燥的眼角,以及那不斷上揚的嘴角完全暴露了她的內心,她一直注意著劉警官的動作,當他問出那句要不要和姑姑過時,她似乎都能感覺到她兒子女兒期望已久的名校向她招手,但被那句稚嫩的不要擊的粉碎,她驚呼一聲我的名校啊,現場瞬間再次變的更加詭異,甚至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