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童應該可以猜到,如果不是他們那般輕鬆且完美的捕獲了眼下這個時空守護者,這個怪物還遠遠沒有那樣的能力與機會,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擺脫那副需要相當魔力維係的龐大身軀,最終完成蛻變,以現在這種更加合理,亦是更加輕鬆的狀態存在於世。
然後,在這樣再也沒有多少好忌諱的情況下,成功完成蛻變的時空守護者再也不需要猶豫什麼,就在那一刻,不不不,應該說,在他完成蛻變的那一刻就已經展現他該有的可怕能力。
而現在,在時空守護者那般壓倒性的實力與能力麵前,田徹顯然沒有任何的辦法,縱使在那副傷重的姿態下成功呼喚墮落天使,可還是沒有達到想要的效果,似乎一點效果都沒有,就是那樣的簡單與隨便,即使墮落天使的守護,這個時空守護者還是能輕輕鬆鬆的將其突破,最終在這個血色陣法中,摘下田徹的心髒。
值得一提的是,麵對墮落天使該有的守護,時空守護者甚至都沒有打破那樣一個血色陣法,依然保持著法陣該有的完整。
這是很可怕的,亦是難以想象的,要知道,因為那個陣法,這個被成功呼喚的墮落天使才會守護田徹,也就是說,墮落天使的守護是一種陣法維係……
一般而言,在陣法全然破碎以前,守護能力是不會被打破的。這就是問題了,眼下這個時空守護者,他居然連完整的陣法都會將其潰散,就可以直接無視那般陣法,像是那種來自墮落天使的守護根本不存在一樣,輕輕鬆鬆的帶走了田徹的心髒。
這真的很難讓人理解,更是讓人找不到一點可能,無論怎麼說,陣法的守護,在陣法被破除以前,那種守護或者加持的力量一直存在,不會像現在這樣,像是根本不存在那樣,明明完好的陣法,明明存在的墮天使守護,就是被時空守護者完全無視……
地上,失去了心髒的田徹很快就感受到了意識的消失,但從始至終,他那雙越發渙散與空洞的眼睛一直緊緊盯著那個時空守護者,那樣的眼神,帶著詫異於震驚,但更多還是一種無法相信,無法理解,不明白這個時空守護者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居然可以在不破.處陣法的情況下,輕輕鬆鬆,輕而易舉的帶走了他的心髒。
撲通撲通~~像是一種告誡,又或是一種暗喻,在田徹的身前,那個皮膚血紅的男人麵前,在他的手上,那一刻心髒跳動的越發無力,越發微弱,從開始的強健有力,到現在的無力為繼,點點的消淡,一步步的輕緩……
那個男人輕輕的看著手中這一顆還能感覺到熱乎卻血淋淋的心髒,不知不覺,他嘴角洋溢出那一絲壞笑,然後,也就是在那顆幾乎要停止跳動的那一刻,他親手挖破自己的左側胸膛,將這一顆心髒硬生生的塞進自身的胸膛之中。
看到這樣的一幕,跪倒在血泊中的田徹,還殘有最後幾分意識的他努力的想要抬起頭,看看這個肌膚如血的男人到底在打著什麼主意,到底在期待著什麼。但他抬不起頭,失去了心髒的身體再也運作不了,隨即,眼前的模糊變成了一種必然的黑暗,開始看不到一絲光亮……
然後,田徹感覺到黑暗的來襲,那是一種冰冷刺骨黑暗,點點,卻又迅速的包圍起來,讓身處其中的田徹看不到一點盡頭,找不到任何代表希望的光亮……
最終,也是在意料之中,在失去心髒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田徹終究是輕輕卻又重重的低了腦袋,那雙變得渙散,變得渾濁的雙眼也不甘的閉上。
“……田徹?”在那一刻,與之魔力相連的葉童頓時感覺到了田徹魔力的消散,或者說,來自田徹的魔力猶如傾瀉一般,瘋狂的注入到葉童的那個殘缺的圖騰之中。
葉童很清楚這種魔力的傾瀉意味著什麼,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繼承’來自田徹的這份魔力。
但她卻是很清楚形勢,就像那一滴奪眶而出的眼淚一樣,顯得真實卻又那般冰冷。
田徹逝去了,就在那一瞬之間,甚至都沒有一絲反抗,在那個將其心中成功融入身體的時空守護者麵前,田徹的死亡顯得那般徹底,無力……
葉童隻是流了那一滴眼淚,沒有再哭泣,因為她很相信,現在正在幻化為點點五彩碎片的田徹,她此刻的哭泣改變不了什麼,她所要做的就是堅強的站著,繼續麵對這個可怕的時空守護者。
她不想,也不能讓田徹死的毫無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