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手上剛剛血紅一片的暗土終究回複正常,就像桌上那另外幾塊暗土一樣,張叔手上的那塊暗土亦是變成了開始的黝黑狀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葉紫感覺到那些被吸食過去的魔力迅速回歸,幾乎是在暗土全然黑暗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自己身體裏,那來自邪靈魔力的飽滿狀態,那種感覺,就好像以為被偷走的錢包依然在口袋裏一樣,有驚喜,但更多還是安心。
是這樣的,雖然被吸收的魔力來自邪靈,但因為與邪靈一體的原因,因為魔力極度的匱乏,葉紫還是感覺到了本能的心慌和不安,很害怕魔力完全的耗盡,那樣的話,他似乎也明白,如果沒有一絲魔力的存在,他將處於極度不穩定狀態,如同鮮血被人抽幹,等待的隻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死亡。
這可能有些誇張,但要明白,邪靈這種沒有實體的怪物,它們對於魔力的需求更加重要,無論怎麼說,正是因為這些魔力,邪靈才存在,如果一時間那些維係它存的魔力消失到一幹二淨,邪惡必然是要消逝,換句話說,因為與邪靈一體的原因,邪靈的消逝也就是意味著葉紫的危險,如果沒有什麼必要的補救措施,葉紫隨著邪靈消逝而一同消逝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恰恰相反,這種可能十分之高。
所以,多少清楚這點的葉紫,他真的有些擔心,認為暗土將胖妹那顆由魔力鑄造的種子全然吸食過來的話,種子被吞噬的同時,胖妹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來。
這樣的話,葉紫不由的多問了一句,說,這種暗土會不會要了胖妹的命。
見葉紫這麼問,張叔當時就笑了:“你以為呢?”他有意的重申一遍:“這種東西可是女巫製造出來的……你也是知道的,女巫嘛,總是喜歡做一些要人命的東西。”
葉紫:“…………”他還以為開始的時候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可現在他才知道,不是自己的擔心太多餘了,而是張叔太不把這種要命的東西當一回事,你妹的,要是這老男人剛才沒有拿走那塊甩不掉的暗土,自己可就真的玩完了。
所以,葉紫相當有怨念的盯著對麵這個欠調教的老男人,話說,讓他坑掉自己一雙眼睛,葉紫就已經夠不爽了,而現在,他竟然對剛剛那麼危險的事情笑的那麼無動於衷,尼瑪的,這家夥確定想讓他活著?
葉紫很懷疑,相當懷疑,無論怎麼說,像剛剛那種那麼危險的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可這個老男人,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將暗土丟給自己,連一點該有的警告都沒有,你妹的……
看著葉紫那樣充滿幽怨和不爽的眼神,張叔多少應該明白其中的含義和意思,但他並不是很放在心上,而是一路既往的笑的很好看:“都叫你放寬心了,你看你這孩子……”他顯得很從容,更是淡然和自信:“說過了,隻要時機把握恰當,你的胖妹掛不了。”
說完,他微微的看了看現在的葉紫,有意的加了一句:“凡事總是有風險的嘛,你不能要求太高,再說了,月也算仁至義盡破例的幫了你一把,我是說,她可不會親自出馬幫你解決這個麻煩。”張叔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月改造了邪靈的魔力,他可不會像現在這樣,還算清鬆的掌控邪靈,不不不,應該來說,如果月不是出手幫了一把不知道什麼叫危險的葉紫,這個很有勇氣的笨男人早就掛在酒吧的廁所了。
所以,張叔要讓葉紫明白,從他接受月那個勇敢者的遊戲,月就已經在幫他,至於他自己是不是能解決胖妹的麻煩,那就不關她的事情,這主要還是看他自己。
這樣的話,張叔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能不能,可不可以讓胖妹活下來,這種嚇人的生死大權就在葉紫自己的手上,現在也隻有他,願意幫胖妹嚐試這個機會。
的確,如果不是張叔有意的拖延,特別行動組或者是老爺子那邊的異能者早就找上有異樣的胖妹,而不會等到現在,等到葉紫蘇醒過來。
當然了,張叔的這種拖延不會太久,事實上,張叔自己也很明白,最多也就是今天,如果過了今天還沒有解決胖妹身上的種子,那麼,老爺子那邊和特別行動組自然會出手,到時候,胖妹能活下去的幾乎為零,畢竟,她與惡魔的交易已然完成,她這個被惡魔貼上印記,更是屬於惡魔的暗屬性靈魂,老爺子自然不會也不能放過。
葉紫多少應該明白這點,他也跟張叔混了這麼久了,雖然至今還沒見到過讓張叔又愛又恨的那個老爺子,但他多少可以從張叔那種無奈中感覺的出來,那個傳聞中的老爺子相當有自己的規矩,因為這種雷打不動的規矩,他整個人顯得十分冷血,不論是誰,因為什麼,壞了規矩必然是要受到懲罰的,而這種責罰,近乎苛刻,更是嚇人。
注意到,更是相信這點,葉紫也含糊,他直直的盯著對麵的張叔:“……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