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次,張叔失控以後差點吞噬自己的孩子,也就是在那一次,就算自己的靈魂破損,他也毫不猶豫的將邪靈擁有的力量塵封起來,直到他逝去的那一天。
所以,知道這種事情不好玩,張叔一直在有意保護葉紫,每一次組織的催促,他都用這樣或那樣的理由拖延下來,直到現在……
可他實在沒辦法,組織的態度很堅決,擁有難得體製的葉紫,不管他同不同意,葉紫必須被邪靈附體,必須試著去控製邪靈……
也就是這樣,打算為胖妹強出頭的葉紫,那次的事情就成了一個契機,讓葉紫可以有一個似乎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去被邪靈附體,並且掌控邪靈。
所以,在葉紫詢問為什麼的時候,張叔沒有解釋太多,而是幽幽的說了一句:“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如你所願,用你這算靈眼,親自去取下種在胖妹身上的種子……”說到這裏,他變得相當認真,神態嚴肅:“……第二個,死。”他說的幹脆而直接,他要讓葉紫明白,他現在沒有任何後悔的機會,組織不會允許背叛者的存在,即使,他們是在葉紫完全不知情的情況將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葉紫沉默了,他一點也不懷疑張叔所說的第二個選擇,如果他不同意聽從組織的安排,已經亮出手槍的張叔,他勢必會開槍。
他有些悲哀,他現在才明白,自己到底進了多麼可怕的組織,連基本的拒絕權力都被剝奪的一幹二淨,除了服從,別無選擇。
他現在可以想象,張叔拿著這把手槍對著自己也可能因為這種別無選擇,畢竟,他從張叔不願意卻不得不這麼的眼神中看的出來,他充滿無奈。而這種無奈,很快就變成了一種請求,甚至是一種哀求,仿佛在求他,不要拒絕,即使是這副怪胎般的摸樣,也要勇敢的活下去。
“…………”葉紫沉默了很久,猶豫了很久,最終,他隻能苦笑一聲,搖搖頭:“……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他表示的很清楚,他想活下去,無論是為了什麼,不想死的他,沒有任何選擇。
因為葉紫這樣的回應,張叔多少是鬆了一口氣,隨即也是將手槍收了回來。他還是比較清楚的,如果葉紫真的想不開而拒絕的話,他會開槍,也隻能將他殺死。
這樣,雖然為葉紫感到幾分哀傷,更是因為自己不敢違背組織的懦弱而有些自責,但張叔還是笑了起來:“……換個角度想想,”他看著葉紫:“……你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可能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你夠與眾不同了。”他挑了挑眉:“你知道的,很多人都努力的追求與眾不同……”
張叔的這句話,讓葉紫哭笑不得:“我隻是覺得,我不應該死在你這個老男人的手上,”他輕歎一聲:“我總覺得,死在你的手上,是很窩囊的事情。”他似乎多少可以理解張叔為自己做了什麼,剛才那樣渴求的眼神,如果張叔隻是想利用他,他不應該有那樣的神情,畢竟,那真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擔心。
但他還是很難接受,或者說,親手挖掉自己雙眼的這種事情,還是讓他有些驚魂未定,無論怎麼說,那實在太過嚇人,覺得,搞不好接下來的幾天會一直做惡夢。
張叔似乎看出了葉紫想什麼,然後有意的笑了笑:“我警告過你的,那個遊戲很危險,你絕對玩不起。”
“………………”張叔不說還好,他這樣一說,葉紫馬上就來氣了,那雙比女人還水靈的眼睛充滿怨念的盯著還一臉事後諸葛的張叔:“……你還好意思說……”他越想越來氣:“如果你說結果會這樣,我會義無反顧的衝進廁所?”
張叔聽了,無所謂的兩手一攤:“……哇哇哇,”他故意表現的很誇張:“我還以為你對胖妹到底多有愛呢……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幫她解決問題,現在卻又這副模樣……你們這些年輕人呐,別人不就是突然變得漂亮了一點嘛,看把你們這些小青年迷的,一個個不自量力的想要當護花使者。”
葉紫:“………………”他頓時就無語了,怎麼一件那麼有正義感的事情,從張叔口中說出來總感覺這麼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