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有趣,中年大叔還在四周尋找那個驗屍官的蹤跡,那個就在他身旁的驗屍官幽幽的說了一句:“……不用喊了,我就在這裏。”
這個驗屍官看上去蠻年輕的,除了皮膚慘白了一些,看上去還是很像人類。這不是說驗屍官長的太寒磣,恰恰相反,因為那一身慘白的皮膚,這個驗屍官有著說出的詭異,對,就是那種相對陰冷的帥氣。實際上,如果這個年輕的驗屍官皮膚可以正常一些,以他標致的五官看來,完全是個通常意義上的大帥哥。
這個驗屍官隻是隨口應了一句,從始至終,他都在忙活著自己的事情,並沒有怎麼理會那個想要把氣撒在自己身上的中年警官。
十分生氣的中年警官應該認識這個年輕的驗屍官,或者說,這個總是喜歡無視自己的家夥,他早就看不順眼了:“葉紫!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他很來勁,實際上,他是有點小開心的,不但找到了一個人背自己這個黑鍋,還能除掉這個討厭的葉紫。
這樣,他很不爽的問了一句:“……屍體呢?!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領導兒子的屍體要排在第一個,這是規矩,規矩懂嗎?!”說話的時候,他有意無意的偷瞄領導幾眼,在發現他並不是很排斥自己這樣的安排以後,他又接著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稱先生的屍體呢?屍體呢!!”好吧,長官就是長官,總是喜歡霸氣的重複一句,深怕別人沒聽到他的演講一樣。
不知道該說這個中年警官太過坑爹,還是這個年輕驗屍官根本沒把長官放在眼裏,他沒有任何的害怕或者在意,而是無所謂的隨口回了一句:“……啊……”他停下手頭的工作,稍微的想了想:“拉去火葬場了……好像是沒人認領的屍體……”
“……什、什麼?!”長官當時震驚了:“拉去火葬場了?誰批準的!誰批準的!!”他又在吼了:“不知道無名屍體要保留三十天的嘛!!三十天啊!你怎麼可以……”
長官還沒說完,這個年輕的長官就隨手的丟了一份文件過去:“……你簽的。”
“……?!”長官一時無言,白字黑字,上麵將陳跡拉去火化的簽名正是他。
“長官啊,”似乎做完了腳下那個屍體的初步檢查,這個年輕的長官拍拍手,整了整衣服,然後,隨意的看了一眼已經知道後怕的中年警官:“您這又是何必呢……就像你說的,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有時候,為了辦事的效率,總是要決斷一些的嘛。”說到這裏,他掏出香煙,慢悠悠的點了起來:“……剛死就拉去火化的這種事情,您老又不是第一次做,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嗎?”
“……你!!”這位中年大叔表示壓力很大,開什麼玩笑,領導的兒子能別人比的嘛,怎麼可以說火化就火化,這根本就是找死。但他無可奈何,無論怎麼說,將領導兒子拉去火化,正是因為有自己的簽名。
這位年輕的驗屍官顯得很從容,他將不過剛抽了幾口的香煙扔在地上,隨即將它踩滅,然後,走了過去,來到長官的身邊:“……你說,”他拍了拍長官的肩膀:“生氣的領導會怎麼對付您呢?”他笑了,如果不是因為慘白的膚色,他這個笑容還是不錯的:“……我真的是有點好奇呢。”
說完,他有點疲憊的伸伸懶腰,接著就是往【張叔】那邊走去。
這位中年警官知道自己這下算是玩完了,要知道,憤怒的領導直接丟下一句話,表示他明天可以不用來上班了,在家裏養老吧。
“……不是……領導……領、領導……”他匆忙的追了上去:“……您聽我解釋……這是個誤會……純屬意外……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領導……領導……領導……”基本沒什麼作用,坐上高級轎車的領導就是揚長而去,不給這位禿頂的中年警官任何的解釋,也不想聽他的什麼狗屁解釋。
這一幕,這邊的張叔看的真真切切,在那個年輕的驗屍官來到這裏的時候,他隨口問了一句:“——玩砸了?”
年輕的驗屍官笑了笑:“幹嘛,您老同情他啊。”
“當然不是!”張叔笑笑:“隻是覺得,你也是夠狠的,明知道那是領導的兒子,還讓那個笨蛋簽字,你這不是擺明想玩死他嗎?”
見張叔這麼說,年輕的驗屍官隻是笑了笑,然後,懶懶的接了一句:“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個屍體被下過【種子】,要是不趕緊火化,很容易詐屍的。”他倒不是在亂說,實際上,除了陳跡,很多屍體也被下過種子,當然,這些屍體無一例外的都被送去火葬場。
張叔多少應該明白這點,他也沒再多問什麼,反倒說起了另外一回事:“……林呢?有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