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林無所適從,他現在根本就不敢用岌岌可危的黑血抵抗來自奴役者的骨劍,隻能靠著充沛的魔力,一次接著一次進行躲閃。可這樣下去顯然不是辦法,無論對誰來說,在短時間內魔力都是有限,不可能無止境的供應,縱使林現在多少靠著黑暗之血在吸食骨劍的魔力,但不過幾個回合,瞬間不斷的林還是感覺到了魔力的枯竭,身體的疲憊。
他現在呼吸十分急促,仿佛剛剛跑過千米的訓練一樣,滿頭大汗,肌肉酸痛。可事實上,他現在的情況還要糟糕,甚至是很不樂觀的。這不是很難看出來,畢竟,他從開始的輕鬆躲閃到現在的力不從心,更是有些反應遲鈍的現象,好幾次,林明明知道自己要躲閃過去,可身體總是慢個半拍,雖然勉強躲閃過去,卻是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可怕傷口。
事情糟糕透,因為要愈合可怕的傷口,林本來就很緊縮的魔力一下子井幹見底,有那麼幾秒鍾,他感覺到虛脫和無力,已經十分疲憊的身體再也不聽自己大腦的任何指揮。
然後,在這樣的情況下,林受到傷害越來越多,也是越來越嚴重,雖然都不是什麼致命傷,但蟻多也能咬死象,就好比現在,傷口大大小小已經無法及時愈合的林,就連那些迅勢而攻的怪物,竟然也有些勉強起來,多少也是被擦出一些新的傷口……
林的狼狽,結界之內的夏亞看的清清楚楚,她現在也是眉頭微皺,看上去也是有些擔心。呃,與其說擔心還不如說是在意,與林一樣的,她現在對於奴役者身上那層由蛆蟲硬化所形成的銀色鎧甲充滿疑惑和不解。
怎麼說呢,奴役者暴走的確會展現骨翼和這身銀色鎧甲,但眼下這隻奴役者,它的暴走似乎變態很多,不僅僅是因為林那樣狀態的黑血都不能將其斬破,更多還是因為那把同樣被鎧甲化的骨劍。
她也看到了,或者說,她那隻就飛在林上空那隻猶如螢火蟲的小幻獸,通過它的眼睛,夏亞看的清清楚楚,黑血每一次與骨劍的接觸都裂開好幾道口子,才幾次的接觸,原本完好的黑血龜裂一片,仿佛隻要輕輕的一陣力量,就可以將它輕易折斷,並且四分五裂。
“……!”她隻能靜靜的看著奴役者手上那把骨劍,找不到任何頭緒,不知道該從何解釋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
魔武與魔武對抗是很少出現裂痕的,每把魔武,使用者都會有意在武器上注入魔力,這不單單是讓魔武更加鋒利,更多的還是有意保護關鍵的惡魔核心。惡魔核心是整把魔武的關鍵所在,隻要它不受到損壞,一切都不是問題。但要是惡魔核心受到損傷的話,一般也就宣布這把魔武的結束,畢竟,很少有受損的惡魔核心還能修複回來。縱使是勉強修複回來,魔武的力量也一定大大不如以前。
所以,魔武與魔武的對抗通常不會出現裂痕,至少在其表麵的那層魔力完全被破壞以後。而真的到那個時候,也就玩玩意味著使用者魔力的枯竭,戰鬥的失敗。
夏亞還算明白這點,所以,她覺得,林明明已經有意注入魔力在保護黑血,可為什麼,在黑血表麵的那層魔力還沒破碎的情況下,奴役者的骨劍可以傷到黑血,並且,還能將其破壞到如此嚴重的地步……
她找不到答案,依然一頭霧水。
當然,如果對抗之間的魔武差距很大的話,林那種情況是可以解釋的通,畢竟,力量天壤之別也就不用在意那層小小的魔力護甲。似乎也是這樣,與骨劍相比,不過是剛剛被黑暗之血喚醒的黑血,它與骨劍的等級真的相差很遠。
可夏亞並不這麼認為,是,骨劍的等級絕對在黑血之上,但就算黑血與骨劍的差距十分巨大,但因為使用是奴役者,它現在所擁有的威力不過也與黑血半斤八兩而已,它不應該,也不可能可以將黑血傷到那種程度。
“……這到底,”她有種不好的感覺:“……怎麼回事?”她暗暗的問著自己,依舊沒有答案,但她很肯定一點,林現在有的受了。
是啊,左躲右閃的林換來的卻是越發鮮明的傷口。那些應該沒有能力快速愈合的小傷口不斷的流淌出刺紅的鮮血,靜靜悄悄滑過皮膚之上同樣血紅的魔紋,最後點點滴落在地。
林已經分不清血紅的身體哪些是魔紋哪些是自己的鮮血,他現在也沒有時間去管這些,在奴役者似乎毫無減弱的攻勢麵前,他隻能努力的找尋休息的機會,不不不,準確的說,他現在已經需要幾秒鍾的時間來恢複早已見底的魔力。
呼~~吸~~呼~~~吸~~~~他在努力調勻自己的呼吸,這一次,麵對奴役者劈斬而來的巨大骨劍,林似乎並不打算瞬閃,明明魔力已經恢複一些,但他還是站在原地,那雙血紅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已經近在眼前的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