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恨我的,不是麼?”
許俏俏看了看她,微微勾唇,“我是挺討厭你的,但,恨麼,也談不上。”
如果當初沒有溫曼妮橫插一腳,也許她也不會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幫她。當小小帶著幸災樂禍的口氣告訴她,溫曼妮是假懷孕的時候,她居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
她下意識的往君瑾年那邊看去時,君瑾年正側臉望著窗外。夕陽拉進來,將他身上那股子溫文儒雅給揉碎,一種清冷寂寥縈繞周身。
當君瑾年轉過臉時,她竟有些恍惚。曾幾何時,那雙總是盛著溫暖的眼眸,變得這般淡漠如水。細細想來,每次見他,似乎已在他臉上看不見笑容了。
而對任何事,似乎都不再抗拒,抱著一種順其自然的淡然。但在她眼裏,卻成了一種激情褪去,隻剩蒼涼。
從那次在片場頭部受傷後,他缺失的那部分記憶便一直沒有恢複。看見她跟君牧野在一起時,一開始的憤怒、抗議,到後來接受了從大家口中說出的事實,也接受了溫曼妮。
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她就覺得,君瑾年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啊。
她記得有一次她問過他,他隻說了句,其實她也不錯,有個人陪著也挺好。
當時她聽了這話,有一點點的心酸。
“你愛瑾年嗎?”許俏俏問了句。
溫曼妮想也沒想,口氣裏帶著不容置喙的篤定:“我當然愛他!”
她愛他愛了這麼久,愛得拋棄了尊嚴,放下了驕傲,不顧廉恥。
她耍盡了手段,用盡了心機,有時候她照鏡子,都覺得自己這張嘴角醜陋極了。
她定定地看著許俏俏,隨即微微斂眸,輕聲說了句:“如果有選擇,沒有人喜歡當小三。”
溫曼妮複又抬眼看她,語氣裏帶著點嫉妒與不甘,更多的卻是無奈,“許俏俏,我沒有你那麼好命,不用爭不用搶,幸福就會到你手上。這個世上有這麼多的人,老天爺顧不來每一個人,有的被眷顧,有的被遺棄。而我們這種被遺棄的人,隻能拚盡全力,眼看幸福觸手可及,自然是要想盡一切辦法牢牢地抓住那根線。”
她頓了下,深吸一口氣,壓抑在心裏太多的話,一旦話匣打開,便想一股腦地全掏出來。
“可是,太用力了,怕會把那根線攥斷,鬆了,又怕從手上溜走。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每天都要小心翼翼的,其實,真的很累。誰不想當公主,我也不想當惡毒的巫婆。”
許俏俏靜靜地看著她,心裏也沒多大的感觸或同情。
沒有誰會比誰幸運。隻是有的人看得開,有的人鑽牛角。有的人懂得放手,有的人卻喜歡強求。
“如果他不姓君,你還會愛他麼?”
溫曼妮眉頭深皺,不由瞪著她,語氣稍顯淩厲:“我愛的不是他的身份!”
許俏俏撇撇嘴,不予置評。
溫曼妮覺得她這態度是在侮辱了她的愛情,她嚴正地道:“我承認,我也想嫁豪門,也想過人上人的生活,但這又有什麼錯?可如果我隻是為了錢,那麼,我多的是選擇。又或者,當初我會直接將目標鎖定在君大少身上,畢竟,他才是君氏集團的總裁,手握重權。”
許俏俏依舊淡淡地看著她,等她說完,才道:“你不需要跟我解釋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