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淡的領悟(1 / 2)

我不是教你詐。這是某原為畫家後來煲很多雞湯的一個人寫的書名。人這種卑鄙的東西,什麼都會習慣的。這是雪國一個令人在澎湃的悲傷中想要呐喊的由工程師改行的作家說的。

容遂反複想著這兩句話。她不是發神經,而是在思考與其交往了十年的男友,現在與某天使投資基金的老板千金私下交往甚密這個問題。何少康怎麼能這麼做?

容遂與何少康是大學校友。何少康是經管學院金融專業的高材溫拿,容遂是外語學院雨文係的娉婷佳人,二人也算是郎才女貌。相遇是老梗,兩人之間有一個水房離彼此的宿舍都算最近。那一天容遂從學校的公共澡堂洗完澡,順路去提開水壺,就那麼一側身從何少康身邊過去,一縷散發著青木瓜香味的發絲恰好擦過正直起身子的何少康。何少康當時便怔怔地看著容遂提著水壺走了。後來何少康總說,那一天他才知道某個多情的法老所說的“她輕輕地走過我身邊,就帶走了我的心”,究竟是怎樣的心動。

其實想想也合理,容遂自己洗完臉都發現,剛洗完的那一會皮膚極水靈,更襯得眼波流轉。何況當時還有沐浴後的芬芳加成,烏黑的頭發順滑地貼著,愈加顯得當時的容遂冰清玉潤,幽然獨立。何少康對容遂是一見鍾情,此後便鋪天蓋地的追求。有些人五官並非多麼出色,偏偏上天鍾愛給了好身高,後天養成給了好氣質,何少康當年就是玉樹臨風的代言。他大二,她大一,剛一入學,容遂便遇到了何少康。

講真,二人有過不少花前月下,美好生活,情生意動之時除了彼此整個世界都消失過。但是容遂發現此刻除了心酸憤怒,她並沒有多麼地舍不得分手。其實從四年前何少康去風國某知名商學院留學渡金之後,兩人就聚少離多。中間容遂在讀研期間,爭取到學院和何少康所在城市另一大學共同培養的資格也去念了兩年書,於是同何少康又一起聚了兩年。然後,在容遂畢業兩年後,何少康回來了,去了牛氣衝天的風國投行在玉國的分部。

在二人終於重聚的一年裏,容遂發現,她更多的是懷念記憶中那個牙齒都發出閃亮笑容,眼睛裏總有溫柔愛意的翩翩少年。而不是有著車水馬龍的應酬與無數衣冠楚楚的俊傑要結交的何少康。何少康與該名千金交往並沒有避人,卻也還是常來容遂這裏吃飯。容遂喜歡用砂鍋小火細細地熬粥燉湯,但不意味著她有耐心看著何少康這樣周旋。她舍不得妄斷,曾想,還是給何少康時間和機會,看他怎麼說,然而何少康什麼也沒有說,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容遂忍得神經都要斷了。

她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改變了何少康,讓他敢這樣對容遂呢?篤定他這樣的社會溫拿容遂不會放手?還是篤定二人的感情牢不可破?兩個都是笑話,真不知何少康都吃進去了什麼東西讓他如此想當然。

或者其實是為了表示沒有打破年少無知時說過的謊言(能叫諾言嗎?),不肯自己說分手。既然他不肯,容遂默默咬牙,她肯總行了吧。

她約了何少康在小區對麵的咖啡廳見麵,時間也差不多了。容遂洗了個澡,細細收拾了一番。這一回她稍等了一會,何少康就到了。這在今年是鮮有的,他總是有事,會各種遲到。現在,莫非是知道容遂要說什麼?的確,暗示很明顯,畢竟是約在家門口的咖啡廳,從此他再沒有資格進容遂的家門。

容遂等何少康坐下,忍不住還是打量了他,小西裝恨不得貼裹著腰,係了很風騷的絲巾,是貴死人的赫莫斯,這年頭男士也花枝招展講顏值,可以打粉底了。容遂一歎,心態不對,好像整個世界都在作妖似的,或許不對的隻有她吧。

她穩穩心神,直接了當跟何少康說,“長話短說,我們到此為止吧。你留在我那的東西,要的話我收好給你寄過去。不要的話,我處理了。我的東西,你那要有,全部都扔了吧。”

何少康匆匆而來,他本就有心理準備,但是聽到容遂這樣冷冰冰地說著分手,順帶還要處理他的東西,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一絲絲的惱怒和說不出的心慌讓他有些失措,他強自壓了下來,“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anna和我最近因為一個合作項目相處機會比較多,而且anna自小在國外長大,爽朗不拘小節,容易讓人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