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聲巨響,漆黑的夜空被驚雷照亮,大雨傾盆夾雜著狂風,將莊家園裏的花草吹的七零八落。
一行人在園子裏穿梭。
突然,“哢嚓”幾聲,園子裏新移栽過來的“發財樹”接連折了。
“哎呦喲!哎呦喂!這、這發財樹折了?可真是造了孽喂!”說話之人身披雨蓑,約莫三十多歲,一臉心痛。
他的身邊還圍著另外兩個披著雨蓑的下人,三人鬥笠簷都壓的很低,遮擋住大半張臉,這黑暗中相對比較清楚的,就是三人胸口上大大的白色“莊”字。
“孫管家,您先別管發財樹了,少爺吩咐的事兒要緊。”
孫管家知道這幾棵發財樹對少爺的重要性,可少爺吩咐辦的事情同樣重要。
孫管家一想,這樹已經折了,要是事兒也沒辦好,他和這兩個下人也離滾出莊家園不遠了。
“哎,哎,走走走。”
兩個下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後,讓孫管家走在中間,腳步越發快了起來朝後院下人房走去。
-
“啊——”喬晚驚叫出聲,猛的從床上坐起。
喬晚額頭滿是冷汗,小臉煞白,顯然是被夢魘著了。
喬晚偏頭,窗外狂風暴雨,狂風嗚嗚作響時而帶著電閃雷鳴,她向來害怕這種雷雨天,做噩夢倒也算正常。
喬晚吐息片刻,掀開被子側身下床,憑借著對屋子的熟悉摸黑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
喝過水以後,做噩夢帶來的不適已然緩和許多。
正當喬晚準備回去繼續睡的時候,房門口傳來了“簌簌”的聲音。
起初喬晚以為是外麵刮風導致的,可就在她轉身之時,突然看見兩扇房門之間,伸進來一把泛著寒光的刀,刀刃逐漸向上,一直碰到門閂才停了下來。
喬晚第一反應:莊家園進賊了!
可隨即喬晚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就算是進賊了,也該去前院少爺少夫人或者姨娘們的住處,怎麼會到後院下人住的地方來呢?
莫非...是府內的人?
喬晚心中“咯噔”一下。
就在此時,門閂被撬開掉在了地上,也“吧嗒”一聲砸在了喬晚的心上。
房門被從外麵推開,三個人前後腳踏進來,為首之人見到坐在桌旁的喬晚一愣,“你......”
僅這一個字,喬晚就聽出來是誰了,“孫管家???”
對麵三人:.........
孫管家看著喬晚,低聲跟身旁二人斥了句“抓住她。”
“是。”
二人領命,從兩側包抄喬晚。
“你們做什麼?”喬晚驚叫,邊躲邊喊:“孫管家!你這是做什麼?”
房間就這麼大,門口有孫管家堵著喬晚也跑不出去,一盞茶的時間不到,喬晚就被兩個下人抓住按在了孫管家麵前。
喬晚仰頭,“孫管家?。”
“喬晚。”孫管家垂眸盯著她,“你也別怪我,這都是少爺的意思,我聽命行事而已。”
少爺?
不等喬晚再問些什麼,孫管家一揮手,“帶她走。”
“是。”
“等等。”
押著喬晚的人停下來,孫管家走進去,扯了喬晚的外衣搭在她身上,“快點走。”
“是,是。”
從喬晚所在的下人院到前院,白日步行不到兩刻鍾,但今晚大雨滂沱,加上喬晚一直不配合,以致於孫管家三人將喬晚押到前院時,已將近三刻鍾。
孫管家讓二人帶著喬晚等在外麵,囑咐著一定要看住她,免得功虧一簣。
在下人連連應聲中,孫管家脫了蓑衣鬥笠搭在外麵,然後低著頭走了進去。
沒多久,孫管家出來,讓喬晚跟他進去。
喬晚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使的少爺深更半夜還讓孫管家去抓她過來。
於是,喬晚把已經濕了的外衣重新穿好,走進去。
莊錢的屋子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少爺,喬晚帶來了。”
“恩。”莊錢應了一聲,跟孫管家擺手,“你先下去吧,外麵等著。”
孫管家領命,走了出去,並且將門帶上了。
喬晚垂眸,衣袖內的雙手攥成拳,泛白的指節昭示著喬晚不平靜的心。
“喬晚,知道少爺喊你過來做什麼嗎?”莊錢嗓音裏帶著笑意,聽在喬晚的耳朵裏有一種莫名的得意。
喬晚抬眸,直視莊錢,“奴婢不知。”
莊錢突的笑了,連帶著他身後捏肩捶背的婢女一起,笑作一團。
莊錢拍拍手,側麵簾子掀起,有人走了出來。
喬晚看清對方麵容,錯愕出聲,“爹????您怎麼在這裏?”
喬父並沒有看喬晚,弓著身走到莊錢身邊,一臉討好之色,“莊少爺,您看我們之前說的事情......”
莊錢笑,“喬老頭,少爺我雖然錢多,卻也不能隨便揮霍出去,我這把喬晚給你找來了,你自個兒跟她說吧。”
“這......”喬父為難。
莊錢睨他一眼,“怎麼著?想從少爺這兒白白拿錢?”
“不敢不敢...”喬父連聲討好,“莊少爺,是不是我說服了喬晚,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