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決定【親自去試探狗皇帝,弄明白他昨晚怎麼跟著你出宮】。

你未做表態,遣黎非羽下去。

黎非羽抬頭望著你,欲言又止。

他見你神情淡漠、猶豫地握緊拳頭,終是俯首、聽從你命令離開。

你洗漱整衣,走出長泰宮。

黎非羽過於謹慎的態度、終究讓你有些遲疑。

你沒有直接去找狗皇帝,而是借口到禦花園走一趟。

以往狗皇帝建四季亭,秋冬二亭離禦書房極近,不過兩條小道的距離。

你本以為狗皇帝搭起春亭,另外三座亭子也不會少。

等你到禦花園才知道,此處草木花景依舊,哪有另外兩座亭子的影子。

你被迫從禦花園繞遠道。

快到的時候,你看到禁軍押著兩個宮人,神神秘秘地堵著她們的嘴、往禦書房方向去。

你困惑駐留。

拾音看見後,眼底也閃過一抹詫異。

拾音與你低聲道,‘小姐,被抓的、是明才人和李選侍的貼身宮人。’

李選侍你知道,她上回陷害自己嫡姐,投靠魏昭容後,險些被貴妃搶去風頭。

近來你沒怎麼聽說她的消息。

照理說,她應該安分不少才對。

至於明才人,她是大學士明安霖的嫡次女。

印象裏低調不愛出風頭,書香門第家的小姐,性格孱弱、模樣斯文。

怎麼就鬧到禁軍出手的地步。

你沉思須臾。

恰好禦書房方向,有兩個太監領令退出來。

你在拾音耳畔小聲吩咐。

拾音頷首,隨即差遣宮人上前,將那兩個太監半道截下。

……

拾音問話後,你改變主意。

你沒直接去找狗皇帝,而是拐去乾陽宮,差人探聽禦書房的消息。

乾陽宮,午後。

你坐在乾陽宮正殿主榻上。

乾陽宮的宮人看你臉色,小心翼翼為你端上新茶。

你無視乾陽宮內的緊張氣氛,像在自己寢宮般自在。

你一邊慢悠悠地品茶,一邊打量與記憶裏略有些陌生的乾陽宮。

此處是狗皇帝的寢宮。

上輩子狗皇帝從不招你來乾陽宮侍寢。

他捂著床隻給貴妃睡,你什麼法子都用過,就是不好使。

你每次來這裏,跟狗皇帝都是不歡而散。

後來漸漸地、你就少往乾陽宮走動了。

這輩子狗皇帝倒是莫名其妙破例,派人請過你一次,隻是你當時並沒有來。

你不動聲色地打量四周。

乾陽宮的宮人是不是變多了?

屋裏的擺設好像少了些雜亂、牆上原先應該有兩幅山水畫的啊……

這一年,狗皇帝的寢宮是這樣的嗎?

你總覺這裏整潔有序得有些別扭。

拾音問話了那兩個太監。

昨夜狗皇帝從禦書房回寢宮,遇上明才人和李選侍的貼身宮人交談。

她們爭論著、為自己主子不受寵而惋惜,還道了許多可憐話。

你一聽就知道。

肯定是明才人和李選侍、為了露臉討寵設計的小把戲。

明才人和李選侍兩人身份較低,寢宮安排本就偏僻。

她們的貼身宮人,再怎麼轉悠,也不可能那麼湊巧,大半夜都跑禦花園去。

你思索著。

見乾陽宮的宮人畏懼你威厲,蜷縮著肩膀私下交換眼神。

你猛地將茶杯摔放在榻上矮桌。

乾陽宮的宮人驚慌得伏跪一地,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你狀似隨意地說道,‘這茶泡得真是難喝。’

你神色微動,居高臨下道,‘你們就是這麼伺候皇上的?’

為你沏茶的乾陽宮宮人連忙磕頭求饒。

你遞給拾音眼色,拾音領悟地將宮人遣退。

拾音跟隨乾陽宮宮人一同離開。

看樣子是要親自給乾陽宮的宮人施壓。

拾音為你探聽各宮,手下耳目不少。

她行事貫來穩妥,昨夜之事卻沒有收到一點消息。

即便是為了表態震懾宮人,拾音必定也要親自出麵、管束一番。

你獨自留在乾陽宮內。

無聊得用茶蓋撥弄著茶葉。

你聽外頭拾音斷斷續續的訓話聲,你大概能猜到、拾音平靜表情下的怒火。

你起身四處走動。

行至內殿,你發現狗皇帝素來隻會潑墨作畫的書桌上,壘滿折子和書籍。

你扶著珠簾的手,停頓半晌。

狗皇帝的書桌後牆,原本掛著一副繪畫名作。

畫的東西,山不像山、水不像水、人不像人、物不像物。

你笑話那是四不像,狗皇帝卻說那是抽象派藝術。

你也不知道狗皇帝從哪弄來它的,總之寶貝得緊。

可是現在那副畫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大周江山圖。

你走進內殿,放下珠簾。

你來到書桌後,手不自覺地撫上江山圖。

狗皇帝行事比你細致得多。

即使是江山圖,他掛的也是最嚴謹、最詳細的一副。

幾乎能跟邊境駐防圖相媲美。

外頭傳來嗚咽求饒聲,應該是拾音動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