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賭桌上,幾乎吸附著全場所有的視線,誰都知道,蕭司棄手下有著許多的賭場賭船,可他從來不會輕易上賭桌。
蕭司棄曾經跟夏穎說過,“要戰可以,但是必須要有把握,除非身不由己,否則絕不在賭桌上受人牽製,因為走了的路,便回不了頭。”
那兩年,盡管夏穎跟他出入各種賭場,也從來沒有見過蕭司棄與人賭過。
那麼他現在坐在賭桌的那一頭是為了什麼?
順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一個冷酷如冰,一個溫旭如風,可是夏穎知道,蕭司棄的心要比沐閻黑得多。
“當家。”夏穎主動請纓,微微彎下腰與坐著的沐閻平視,她明亮的目光透著一絲懇求和悲戚,或許是那抹悲戚讓沐閻稍稍動容,他沉默著,讓夏穎繼續說下去。
“可以讓我來嗎?”話落,夏穎的眉目已然恢複原本自信的色彩。
眾人:“……”
這到底是正麵與蕭幫挑釁還是為了討好沐當家啊,大家都在等待著,莫名的,竟有些緊張。
“賭!”沐閻目光裏閃過一抹讚許,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該臨危不亂,越是對質的場麵就該越沉靜,否則還沒被別人殺死,自己就先亂了陣腳。
是個可造之才,沐閻站起身退位,隻對夏穎說,“別把自己的命賭沒就行了。”
這是不是一擲千金啊,沐當家就不怕這個女人把沐家或者帝國給輸出去了?
果然為了個女人,就連沐閻這樣的男人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看來夏穎在沐閻的心中實在是不可小覷。
蕭司棄如是想。
“當家,我不會給你丟臉的!”
她現在隻有一條命,她輸得起,蕭司棄卻輸不起,因為像他這樣的注重麵子的人,是鐵定不會給自己反悔的機會的。
他不上賭桌則已,一旦上了,那麼必然是有想要的東西。
這也正是蕭司棄的弱點與軟肋,夏穎一清二楚。
所以蕭司棄大概也是為了東南亞那邊的市場?
恐怕沐閻也是這麼想的吧,兩方受製,誰也討不了好,隻有用這樣的方法來解決。
不管是沐閻自創的帝國還是沐家,足以輕鬆拿下東南亞那邊的所有地區。
沐閻明明也是覬覦那塊肉的,可是銀狐說沐閻從來不在東南亞那裏使用武力對抗蕭司棄。
真讓人奇怪呀!
夏穎從手腕上取下一根黑色橡皮筋,手指穿進發間代替梳子,輕巧的綁好一頭漂亮的墨發。
她坐到沐閻剛剛的位置,兩手撐著桌麵,倨傲的目光遠遠凝著蕭司棄,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弧度,“蕭,一場定勝負吧,如何?”
“小穎……”蕭司棄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脫口而出喚出夏穎的小名,隻是他看著夏穎和沐閻良好的相處,竟然覺得心裏無比酸澀。
她……
蕭司棄回過神,手指細細地摩挲著下唇,這一個動作,代表他在思考!
你在想我心裏在想什麼?蕭司棄,你不會知道了。
眾人靜靜等著蕭司棄的回答,夏穎也靜靜等著蕭司棄的回答,半晌,他溫溫吞吞的吐出一個字,“好,要玩什麼,我奉陪。”
“梭哈!”夏穎等的就是他這一個字,“噠”的一聲,夏穎打了一個響指,附近一直靜等的荷官走了過來。
橫衍咳了咳,正色道,“主上,夜影可信嗎?萬一……”
萬一她輸了怎麼辦,她什麼也沒有,難不成還想要帝國去賠?
橫衍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沐閻已經不悅地打斷了他,“我沐閻的人就要有這樣的覺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輸,也得有那個本事。”
“是!”對著沐閻的話,橫衍不由自主的肅然起敬,目光投向賭桌那一邊。
“開始吧。”夏穎目光往發牌的荷官身上一掃,最後停留在蕭司棄溫潤如玉的臉上,漫不經心的開口,“底注五千萬。”
蕭司棄:“……”
這樣的夏穎很陌生,但是光彩奪目高高在上,和葉承晗跟他說的完全不是一個性質。
橫衍:“……”
底注就五千萬,果然不賺錢養家就不知道賺錢難,橫衍頓時感覺額頭滑下幾條黑線。
荷官點點了頭,發下第一張暗牌,夏穎淡淡掃了蕭司棄一眼,精致的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而蕭司棄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覺得在看到夏穎眼睛的時候,心裏就會感到一陣慌亂。
很奇怪。
四張牌,包括一張暗牌,局勢有往蕭司棄那邊倒的趨勢,仿佛他的勝利已經在眼前一般。
夏檸目光還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紅桃a,梅花a,方塊7。
蕭司棄那邊是紅桃j,黑桃k,方塊k。
蕭司棄明顯鬆了一口氣,左手一推,手邊的價碼嘩啦的一聲被推出去了一大半,“三億賭金。”
“不愧是蕭司棄。”夏穎笑了笑,玉手利索的一推,隨著她揚起手的動作,飄在臉頰邊的發絲也跟著滑起一抹囂張的弧度,“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