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晨越聽越氣,最後臉色氣的發青,怒道:“這個姓風的,太不像話了,竟然是那麼凶殘的一個人,虧我還拿他當救命恩人一樣看待!”
呂岩苦笑道:“惡人自有惡報,雖然那個風辰逃跑了,但是卻被胡三護衛長打成重傷,眼看也不活成了,公主就不要太生氣了。”
歐陽晨豁的站起身來,怒聲道:“我要去稟告父皇,請求父皇派人去捉拿他們歸案,一定要還呂彬哥哥一個公道。”
呂岩眼中閃現過狡詐的神色,沉聲說道:“哥哥他死的冤屈,多謝公主仗義相助。”
呂岩說著,竟然要起身給歐陽晨跪下,歐陽晨急忙扶住她,急聲道:“岩姐姐,你這是幹什麼啊,雖然我從來沒見過呂彬哥哥,但是你的親哥哥也就是我的親哥哥。再說了,像風辰這種惡人,就算他沒啥呂彬哥哥,也一定留不得他。哼,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看他輕佻的很,不像好人,果真和我猜測的一樣。”
呂岩是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與歐陽晨相識,然後因為關係甚好,又討得皇後喜愛,所以才被封為郡主,並非什麼王侯世家,呂彬沒有封銜,是不得進宮的。
歐陽晨直起身來說道:“呂岩姐姐,你放心,我這就去稟告父皇。”
呂岩感激的點了點頭。
歐陽晨一路小跑到禦書房之前,她知道每天午夜之前,歐陽炎都會在此讀書,午夜後方才入睡。
看著書房內亮起的燈光,歐陽晨上前敲了敲門,恭聲喊道:“父皇,晨兒有事求見。”
“進來吧。”歐陽炎低沉的聲音傳來。
歐陽晨推門而入,見到歐陽炎身後還有狄雄在旁,便恭聲叫道:“狄叔叔好。”
狄雄名為將軍,看似權利不大,實則權利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與歐陽炎稱兄道弟,是幻炎帝國的開國功臣,即便是皇後見了他,也要稱呼一聲小叔子,自稱嫂嫂,而不敢以皇後自稱。
狄雄微笑道:“晨兒,怎麼還不睡覺。”
歐陽晨麵現怒容,道:“寢花宮都被破壞掉了,去哪裏睡?”
歐陽炎拿著手中的藏書,一頁頁的翻開,頭也未抬的說道:“宮中難道隻有一處寢花宮?宮殿那麼多,你隨意挑選一間住不就行了。”
歐陽晨聽著歐陽炎的語氣,疑惑的問道:“父皇……你都知道了?”
“你以為朕像你一樣,家都被別人拆掉了,還渾然不覺。”歐陽炎淡淡說道。
歐陽晨臉上稍微一紅,那時她正在竹林中,躲在伍義的懷裏聽著甜言蜜語,哪裏管的上外麵發生的事情。她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說道:“那……父皇你有沒有派人去追殺那幾個惡賊?”
歐陽炎點了點頭說道:“高級護衛隊已經追殺他們去了,不過……這並不是朕的意思,是他們自己去的。”
“那您為什麼不主動派人去將他們緝拿歸案,這幾個惡賊行為可恨之極,應該立即抓回來處罰!”歐陽晨急聲說道。
歐陽炎翻開手中的一頁書,瞧了兩行之後,輕笑道:“你一口一個惡賊的稱呼他們,你可有證據?”
歐陽晨一愣,隨即說道:“岩姐姐將事情全部都告訴我了,不會有假的。岩姐姐從來沒見過他們,怎麼可能會編造出來一個謊言來陷害他們?”
歐陽炎笑道:“你聽到的都是呂岩的片麵之詞而已。第一,你怎麼知道他們以前沒有見過?也許他們之間早就認識,並且有著私人恩怨,呂岩想要趁機除掉風辰他們。第二,風辰幾人若當真是罪大惡極之人,當初又怎麼會救你?又怎麼會去城外施舍難民?”
“那……”歐陽晨頓感語塞,她低聲道:“那父皇的意思是,岩姐姐跟他們有仇,想要利用我們宮中的人手來除掉他們?編造一個理由誣陷他們?那我豈不是錯怪了好人?”
歐陽炎搖了搖頭說道:“也並不一定啊,也許呂岩說的是真的。但不論她說的是真是假,都沒有證據來證明,所以朕才選擇了沉默,任由那些護衛去辦事。就算辦錯了事也是護衛的錯,朕完全可以裝作不知道,將責任推卸幹淨,以免惹來民怨。”
歐陽晨皺眉頭想了許久,不明所以。
狄雄笑道:“晨兒,你父皇居於皇位,做任何事情都要考慮大局,像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證據可言,你父皇為了不落個冤假錯案的話柄,隻好裝作不知。君王行事,需要謹慎,日後你可要多多學習著,不要感情用事。”
歐陽炎站起身來,走到歐陽晨跟前,寵溺的輕拍她的額頭,笑道:“朕可就你一個女兒啊,膝下無子,日後這幻炎帝國便要交給你了,你可一定要學的穩重些。”
歐陽晨低聲道:“晨兒……明白了。”
歐陽炎笑道:“今夜去與你母後一起睡吧,明日你再挑選一間喜歡的宮殿居住。”
“謝父皇,晨兒告退。”歐陽晨欠身行了一禮之後便走出了書房,一瞬間,她好像成長了許多。看著歐陽炎兩鬢間的白發,她忽然心有不忍,不忍拋棄父母,可又不願放棄伍義,實在兩難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