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夏霏答應了。
幾個人到了大門口,隻見蘇寒漠果然站在外麵,她身邊一個年約五旬的女人滿臉焦急地向著裏麵張望,那張臉和沈丹心非常相像,隻是看起來要蒼老一些。
夏霏的心怦怦直跳,這個人應該是蘇寒漠的母親,那會是她的母親嗎?
莫一凡向哨兵出示了證件,哨兵打開大門,夏霏走出去,不等蘇寒漠介紹,那位和沈丹心相貌酷似的女人就撲過來,一把抱住她放聲大哭:“女兒啊!我可憐的女兒啊……”
夏霏不知所措地抱著她,她不敢肯定這是不是她的親生母親,所以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合適,隻能求救地看著蘇寒漠。
蘇寒漠趕緊過來扶起女人,說:“媽,媽,您別著急,別嚇著霏兒了,我們先到她家再說,好不好?”
女人抱著夏霏不放:“你就是我的女兒,是我的親生女兒,你沒有死,我可憐的女兒沒有死,嗚嗚嗚……”
夏霏有點懵,怎麼說她沒有死?
聽見她哭得這麼傷心,愛哭的她眼淚也包不住了。
蘇寒漠用力扶起母親:“媽,媽,您聽我說,您嚇著霏兒了,她還不知道情況,我們先到她家去把情況告訴她,好不好?”
在蘇寒漠的力勸下,她母親終於放開夏霏,卻緊緊拉著她的手,哭著說:“你是我女兒,是我的親生女兒,不會錯的,我不會認錯。”
蘇寒漠扶著她說:“嗯,媽不會認錯,我們先到霏兒家再說。”
夏霏帶她們回到家裏,蘇寒漠的母親拉著夏霏的手不鬆,流著淚說:“我姓沈,以前的閨名叫沈冰心。
“那年,我一胎生了兩個女兒,第二個下地後,我大出血昏迷了過去,三天後才醒過來。
“我醒來的時候,護士說我的大女兒下地不一會兒就夭折了,我不相信,要求看孩子的屍體。
“護士說,已經三天了,那麼熱的天氣,屍體不能久放,會臭,所以早就火化了。
“護士給我捧來了一個小小的盒子,說裏麵就是我女兒的骨灰。
“我哭得暈厥,怎麼也不相信這是真的,但寒漠的爸爸說是真的,他說火化是他親自簽字同意的。
“我出院後,寒漠的爸爸怕我睹物思人,建議我在W市南山公墓裏買了一個位置,將她埋了。
“寒漠的爸爸知道那個女兒是我一生的痛,怕我傷心,從不在我麵前提起,也不在寒漠的麵前提起。
“他希望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能忘了那個女兒。
“但是,我忘不了,每年到你們生日的時候,我就會想起我那個可憐的大女兒,就忍不住痛哭。”
夏霏的眼淚唰唰地往下淌,她不知道原來媽媽愛她愛得這麼深,原來媽媽以為她已經死了,所以沒有來找她,原來媽媽想她想得這麼痛,每年都要為她哭一場!
沈冰心也抱著她哭,兩個人哭了好一會兒,沈冰心接著說:
“當寒漠告訴我,說她在W市看見了一個和她長得非常像的女子的時候,我馬上懷疑我的大女兒還活著。
“寒漠說,你和她同歲,現在都是二十八歲,我更加肯定你是我女兒,一定是那個護士騙了我。
“我想我的大女兒想了二十八年,現在終於見到了,我可憐的女兒啊!”
沈冰心抱著夏霏放聲大哭起來。
夏霏也哭出聲來,她盼了二十八年的親情,現在突然來了,她本來應該高興,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隻覺得心酸無比。
蘇寒漠是女中豪傑,輕易不掉淚,此刻也眼淚汪汪了。
她一邊勸慰夏霏和沈冰心,一邊說:
“霏兒,我跟媽說了你的情況後,媽才把我還有一個姐姐的事情告訴我。
“她說你一定是我姐姐,迫不及待想見到你,叫我馬上帶她來。
“但我當時剛休了假,請不準假,我爸爸在辦一個案子,也走不開,她想一個人來,我和我爸爸又不放心。
“前兩天上級派我過來執行任務,我就把媽帶過來了。”
莫一凡看見幾個女人哭得如此傷心,連柳小眉都在不停抹淚,他的喉嚨也硬硬的,轉身出去了。
走到門外,他忽然看見唐浩鋒和唐浩瀾,才想起今天是周五,校車送他們回來了。
兩個孩子一見他,立刻立正敬禮:“報告莫叔叔,我們放假了。”
莫一凡還了禮,說:“去吧,你們媽媽在家裏。”
“媽媽!”
“媽媽!”
兩個孩子爭先恐後喊著媽媽跑到門口,進門前先立正喊:“報告!兒子唐浩鋒放學了,向媽媽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