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戰家已經開始準備大公子的後事了。
城主和三皇子聽到消息後立即趕了過來,瞻仰了戰天歌的儀容,又去拜見了戰城,表達了哀痛之情,然後又主動留下人手幫忙安排後事。
棺材裏躺著的人自然不是戰天歌,而是前幾年死在戰江手裏的采花賊,這家夥無惡不作,不知道壞了多少姑娘的清白,戰江早就已經把他抓來並廢掉修為關在地下室了,就準備著這一天的李代桃僵。
顯然,在場的沒有人認出來這不是戰天歌,畢竟睡了八年,皮膚變得蒼白,人也瘦得不成樣子,根本就認不出來,再加上沒人敢湊過去仔細看,因為他們在戰府的“內應”也證實了這件事的真實性,所以很容易就過關了。
紛紛攘攘的七天就這麼過去了。
戰老爺子再一次把自己關在了房間,直到“戰天歌”出殯的那一天才出來送行,人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了,對三皇子的見禮也是愛理不理,對此,三皇子也不以為意。
戰天歌去世的消息已經傳回了都城。
有人歡喜有人悲。
昔日戰天歌的那些好友,無不為他惋惜傷痛,而那些不對路子的人都彈冠相慶。
肖府更是嚴格封鎖了這一消息,因為湖邊小樓裏八年沒出來的那人,要是聽聞這個消息,怕是會立即發瘋。
皇宮深處,更是有一段陰森詭譎的對話。
“你說,他真的是了嗎?”皇帝明光似乎在自言自語。
“死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不知道是從哪個角落飄出來的。
“為什麼這麼肯定?畢竟那人,當年剛過二十,就已經接近大武師的修為了,朕真不相信他這麼輕易就會死去。”明光低沉是說道。
“靈魂受傷那麼重,能拖八年,已經是戰城手段過人了,想必這次是丹田幹涸,肉體也已經死亡了吧,戰城無力回天。”陰惻惻的聲音解釋道。
“是嗎?為什麼朕總是不那麼相信呢。”明光喃喃道。
“戰府裏的釘子也是這個消息,而且我當年查探過戰天歌,確實是靈魂沉睡,這麼多年,肉體已經萎縮殆盡了,能撐到今天已經是奇跡了。”
“那就好,隻要戰天歌一死,戰城的精神怕是就要承受不住打擊了吧。”明光微笑道。
“是的,戰城三個兒子中就隻有戰天歌最有出息。”
“哼,要是朕能有一個兒子有戰天歌那麼出息,就不用費這麼多周折了,何至於讓朕自毀長城。”皇帝冷哼一聲。
陰暗裏的聲音並沒有接話。
“肖家怎麼應對的。”明光又問道。
“嚴密封鎖了消息。”陰暗中是生音回道。
“哼。”明光不滿的哼了一聲。
“影子,你說,要是那個女人聽到戰天歌死了的消息,會有什麼反應?”明光臉上的笑容散發著光芒,絲毫不見邪惡。
“恐怕會立刻發瘋吧。”影子回道。
“那就讓她知道吧。”
“是,陛下!”
“朕得不到的女人,就算你得到了又能怎麼樣?到最後,還不是被朕給毀了,哈哈哈哈。”一陣瘋狂的笑聲,隨著明光的走遠而消失。
肖府湖邊小築,小小的院子中有一位素衣少婦盤坐於地,看樣子是在修煉。
少婦約二十四五的年紀,臉上未施粉黛,但依舊傾國傾城,雖然素衣寬闊,但依舊難掩其傲人的身材,真真是天工造物,完美無瑕。
突然,修煉中的少婦睜開了眼睛,這眼睛漂亮至極,可惜沒什麼感情。
這少婦便是肖若水,戰天歌的妻子,戰無極的母親。
她被肖家軟禁了八年,與自己的夫君兒子整整八年未見,如今隻知道自己夫君八年未醒,兒子不能修煉,而且他們已經回了南荒城,八年中更是一麵都沒有見到。
以她的實力,肖家沒有人能夠攔得住她,但是那個人的威脅,始終在耳畔回響。
“如果你去見他,我會讓戰江和肖家從此消失,包括你的兒子。”
每每想到這裏,他就不寒而栗,那個他曾經視作父兄的人物,為何會變得這麼陰暗,他也那麼器重天歌,甚至到最後,自己拒絕了他的納妃,執意嫁給天歌,還是他的賜婚,讓自己與天歌順利成了親,自己對他的感激無以複加。
可是最後,還是他,派人襲擊了自己與天歌,並且要劫她回宮,要不是她以死相逼,隻怕此時已經身處深宮了,她也沒想到,比她父親還大上幾歲的皇帝會對自己起了這麼重的占有之心,甚至不惜毀掉天歌,毀掉戰家。
他的威脅,讓她八年來不敢踏出肖家一步,即使現在,她已經是武靈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