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恨。
穿大擺裙的男人站起身,我看到他的手中出現一盞做工精致的油燈。
他想做什麼?!
隻聽他口中念念有詞,一步步朝著女孩走去,女孩眼中雖充滿恨意,卻冷靜得讓人有種很害怕的感覺。那男人用我聽不懂的語言說了句什麼,另外兩個男人從旁拿起釘子。
這是幹嘛?效仿耶穌?
果然,其中一個男人掌著釘子對準女孩的手心,另一個舉起鐵錘將釘子猛的一砸,隻聽女孩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鮮血順著竹架子流下,小溪一般。
我心裏擰得慌,堵著一口氣。
接著是另一隻手。
再是雙腳。
女孩的慘叫變成哀哀的叫喚,仿佛每叫一聲都會讓她痛入骨髓。
大擺裙這時候才滿意的嘟囔了聲,舉著油燈走到女孩前,慢慢的、將油燈放到女孩的下巴下麵……
女孩嗓子內幹嚎著,頭部被死死固定,絲毫不能動彈。
很快洞內都是皮肉被烤的焦糊味,很少量的油從下巴滴落,旁邊的男人趕緊寶貝一樣的用一個銀色的盤子接住。
大擺裙烤了大約3分鍾,拿開油燈坐到一旁,從腰間抽出一杆很長的煙槍砸吧起來。
我沮喪的坐到原地,我不敢再去看女孩的眼神,我受不了那樣的眼神。
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狠心的人,有這麼殘酷的刑罰?
時間如流水,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大擺裙再次站起身,把油燈舉到女孩的下巴下麵。
如此反複,女孩一直沒死。
還不如死了。
油出得很少。
大擺裙似乎很不滿,對那倆男人嘰裏咕嚕了一通後,我愕然的看見其中一個拿了一根很長的鐵釘。
這一次,鐵釘對著的是女孩的肚子。
已經好長時間沒發聲的女孩此刻卻猛烈的掙紮起來,她已經喊不出聲音,吐不出字符,像野獸一般在吼叫,我看見那倆男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舉起鐵錘,奮力一砸!
鐵釘深深的釘進女孩的肚子!
油從她下巴上猛的流出好多,在銀盤裏玉珠一樣滾動。
女孩再也不動了。
我深深的閉上眼。
鼻間傳來一陣臭味,睜開眼時,我躺在汪洋的床上,那黑漆漆的鬼就在我的正上方。
我抬起手,擦掉眼角的一滴淚。
我是個男人,懂事之後幾乎沒哭過,可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悲慘的事情。
那鬼看著我的眼睛,我知道,她就是剛才幻境裏看見的那個女孩。
她就是那個女孩。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她卻就這麼看著我,緩緩的沒入牆內。
我低聲問:“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我要怎麼才能幫你?”
翻身下床,從地上拾起那枚蛋,看了看時間,才下午,我決定先去一趟圖書館,查一查剛才幻境裏那些人穿的服裝,再查一查那個儀式。
並不難查。
那服裝果然是苗族人穿的,並且是湘西一帶的苗族。這裏的苗人擁有十分傳奇的色彩,外人無法進入他們的寨子探尋奧秘。至於那個儀式,是在製作屍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