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不才,讓各位博學儒士見笑了,那就請在座的諸位文壇高手,即興賦詩兩吧!“郝十三強壓怒火,與眾文人道。 ≥
眾文人雖然嫌棄郝十三文風粗鄙,卻都沒有準備,支支吾吾半天,不能有一人吟的出來。
但凡這種即興的賦詩,能吟誦出佳句的,並非妙手偶得,多是成竹在胸,已經做了腹稿的。
就算是席間有想出詩句的,畢竟不了解郝十三這個人,也不敢胡亂的吟誦,怕見識與郝十三不同,徒遭郝十三的殺戮。
畢竟,在正統朝廷的文人看來,郝十三隻是“紅巾賊”而已。
就像後世郝十三的那個老板一樣,若是照著秘書擬的稿子,照本宣科,激情豪邁,吹起牛了,臉不紅不白的。若是讓他即興講上幾句,那就是睜眼說瞎話,沒有打吹牛皮的草稿,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這幫文人,目目相覷,呆愣愣、木訥訥的坐在那,麵紅耳赤,不能吟誦出一句。
施耐庵見眾市井酒徒並不言語,把郝十三陷入尷尬的處境,他很不自然的幹笑道:“眾位一時倉促,怕是沒有準備,總管好文采,那就請總管在賦詩一吧。”
哎!
九州生氣恃風雷,
萬馬齊喑究可哀。
我勸天公重抖擻,
不拘一格降人才。
郝十三仰天長歎,吟誦了一清代龔自珍的《已亥雜詩》,卻是大應其景,他自己確實很生氣,眾人又很沉默,自己又很需要人才。
吳六玖帶刀宿衛在郝十三的身後,見眾人依舊這般模樣,怒由心生,“刷拉”一聲,腰刀已經出鞘半截,被郝十三抬手阻攔住。
“啪!”酒杯落地之聲。
席間一儒士,勃然變色,渾身瑟瑟,匍匐在地:“小可願意為總管大人效力,請總管大人不要生氣,不要妄殺儒士,秦國,秦國就亡在焚書坑儒……”
一個儒士帶頭,七八個儒士,也誠惶誠恐的跪下,表示願意效力。
郝十三也大跌眼鏡!
不過吟誦一龔自珍的詩句而已,不過吳六玖動怒而已,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
這要是不讀過幾詩詞,還真鎮不住這些清高的文人。
這般沒骨氣的文人,我還沒有真的怒,就嚇成這般模樣?臨陣不倒戈就算不錯了,還能指望他們幹什麼?
在座文人,隻有一個人沒有離席,那人一身飄飄儒衫,手中搖著折扇,與眾文人比起來,卻頗有幾番風度,正是宋克。
宋克收起折扇,在手中輕拍兩下,讚歎道:“好一個‘不拘一格降人才’,大氣!總管大人割據一方,頗的民心,但是舉義大事,不是請客吃飯,也不是吟詩作賦,不知道總管想憑借什麼,抵擋住朝廷的反撲?”
說白了,宋克確實看不出來,一個在農田插秧的老農,有什麼能力,抵擋住萌古鐵騎。
“自然要靠強大的軍隊,明日,我帶諸位到軍中一觀,請諸位先在館驛休息一夜,諸位儒士若肯為我效力,我自然要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大家!”郝十三笑道。
“宋某人遊曆四方,願意到軍中一觀看。”宋克分度翩翩道。
郝十三一揮手,眾儒士唯唯諾諾的退下了。
施耐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生有辱總管大人對我的信任,未能為總管大人招納來賢才,空費許多金錢,請總管大人贖罪。”
“哪裏!哪裏!”郝十三離席拉起施耐庵,笑道:“賢才若是那般容易得到,也就不是賢才了,老先生不必自責。”
……
午後,豔陽當空,曠野上的風有些硬朗,吹得旗幟咧咧作響,麵前的一座青山,已經披上新綠,空氣中散著桃花的芬芳。
郝十三,量身定做的銀白柳葉甲,映著太陽的光輝,越顯得威武。他在一應近衛的簇擁下,端坐中軍馬上,三百騎兵,將他簇擁在前,正是總管府宿衛百人隊,如今已經展為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