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淡淡答了,說到國線卻是皺了皺眉:“段塵一直不認國線,堅持南齊乃是亂臣賊子,但卻又默認了南齊的國號遞了國書,著實不明白他如何想的。”
陸芷抿了抿唇:“他自幼便是個心思深沉的,他如何作想怕是除了他自己再無人可明了。”
“他確實如此,但咱們南齊的陛下可簡單的多。”謝清笑看著她:“依你之慧,總不會不明白他如何作想吧?”
聽得這話,陸芷麵頰微微泛紅:“大哥這是來做說客了?”
“算是吧。”謝清收了笑,正色道:“你與段弈之事不僅僅是你們的家事,更是國事。這宮中亦有段塵眼線,你們若是始終不邁出那一步,段塵便不會死心。”
陸芷垂眸不語。
謝清歎了口氣又道:“撇開這些不談,他的心思你當真不明白麼?突逢大變又讓出半壁江山,如今這半壁坐的還岌岌可危,他殫精竭慮夜不能眠,此前我去見他,又比臨走之時消瘦許多,他確實比任何人都需要你。”
陸芷聞言抬眸看他,麵上露出幾分掙紮之色,幾番欲言又止。
謝清看她這般模樣,眨了眨眼突然恍然大悟。
他輕笑一聲:“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就是太過畏縮,人生在世不過匆匆數十載,你還不如大哥灑脫,再者那人也未必就會讓你失望。大哥這把年紀仍願為情走上一……”
謝清正說著,卻突然閉了嘴,隻一雙眼睛看著陸芷。
陸芷頓時明了,轉眸朝殿門看去,果然一會秋兒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門口。
陸芷朝著謝清笑的一臉狡邪:“大哥與我,不過百步與五十步罷了。”
謝清瞪她一眼惱羞成怒:“你莫要以為我不知曉,你之所以不催促他前來後宮,不是擔心他對你的心意,更不是不願與他圓房,你不過是怕,他一旦入了後宮,迫於朝堂壓力不得不雨露均沾罷了。與其同他人分享,你寧願如同現在這般誰也不曾得到,最起碼你是特別的,因為他的心中隻有你。”
聽得這話,陸芷周身一震,被激的忽的一下站起身來。
謝清見狀,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見她重新坐下,長長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芷兒,不是世間所有男子都如你父親一般薄情寡義,也不是都如段塵那般看似重情卻野心至上屈於現實。我知曉,你身來遇父,初初動情又遇段塵,讓你信他依賴他著實有些難度。”
“但你不妨想想,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已是帝王,你已是他的皇後,再差又能差到何處去?與其這般慢慢漸行漸遠,不如搏上一搏,最壞的結果不仍舊是漸行漸遠麼?”
“你不接受,是最壞結果,接受還有一線可能。”
陸芷聞言低頭不語,心頭百轉千回。
秋兒走到一旁看著她,靜靜的陪著。
謝清看了秋兒一眼,輕歎一聲起身道:“我還有些事就不久留了,晚間有宴,賀眾將歸來,你好生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