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想了想,拂袖離去是真的,但又傷了他,這話該從何說起?
梁劍鋒看著她的模樣,無語了半響,最終泄氣:“罷了,總歸是你二人之間的事情,咱們再急也是白操心,話說回來,若是一直不曾圓房,那朝中……”
聽得圓房二字,陸芷紅了麵頰,她低了頭輕咳一聲,努力讓自己的話說的平常:“道理我都明白,我會做好一個皇後的本分的。”
梁劍鋒看著她紅通的麵頰,聽著她的話,想解釋些什麼,最終卻忽的一笑什麼都沒說,而是對她道:“那下官等人就恭候皇後娘娘佳音了。”
梁劍鋒走後,陸芷坐在宮中良久,既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她又下了決心要做一代名後,那麼喚段弈前來圓房,帝後琴瑟和鳴這事,就是勢在必行。
她看了看天色,看了看春夏秋三人,又看了看神色不動的馮嬤嬤等人,紅唇張了又張,幾次三番最終卻還是沒有開口。
馮嬤嬤三人與春兒等人,眼觀鼻鼻觀心,似乎不曾看到她的糾結與掙紮,沒有人開口主動問上一句,更沒有人提起段弈這個人來。
更不要說,主動去打聽段弈昨兒個夜裏是宿在在哪個宮中,陸芷又是為何一夜輾轉難眠了。
陸芷有些泄氣,揮了揮袖子:“關殿門,就寢。”
她沒有注意到,平平常常的五個字,一向淡然的語氣,今日卻平添了一絲惱怒和委屈。
坤寧宮的殿門緩緩關上了,不遠處的小道上,小福子看著緊閉的宮門歎了口氣,有些擔憂的看向一旁麵色冷峻的段弈,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今日要歇在何處?”
段弈聞言回眸,深邃的眼眸帶著些許冷光:“你覺得朕應該歇在何處?”
小福子想了想,一個大膽的念頭跑了出來,他看向段弈,帶著些許興奮道:“要不,陛下今兒個歇在兩位新妃的住處?”
小福子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甚好,興致勃勃的為段弈解釋道:“陛下,奴才是個宦官,在這後宮中長大,對後宮主子們的心思還是有幾分了解,先皇後宮佳麗三千,有淡然的,有冷若冰霜的,可隻要是個女子,都有嫉妒之心,陛下若是將歇在新妃處的消息傳到了皇後娘娘耳中,她定然會嫉妒,這一嫉妒便會爭寵,陛下就可得償所願了。”
他說的興致勃勃,段弈卻冷笑看他,小福子說完之後,一瞧他唇邊冷笑,不由就結巴了:“奴……奴才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段弈輕哼一聲:“你說的沒錯,隻是卻弄錯了人選,若是朕今日歇在新妃之處,芷兒定會覺得朕已失了清白,她唯一會做的事情不是嫉妒,而是與朕老死不相往來。”
言罷,他一甩衣袖轉身離去:“就寢乾清宮。”
小福子看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在冷風中淩亂著:陛下……陛下的清白?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