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付玉良的聲音,十分的沙啞,他好像是很努力的說出這麼兩個字一樣。夏涵的臉上,隻是笑,她裝作聽不到付玉良的話,這樣,就能讓付玉良減少對她的懷疑了。
付玉良看向了夏涵臉,他勾了勾自己的手指頭,示意夏涵靠近他的身體,因為,他想和夏涵說上幾句話,可是,他怕自己的聲音小。夏涵聽不清楚。
夏涵有些警覺了起來,她好像覺得,付玉良是認出來了她一樣,她搖了搖頭,沒有靠近,她怕付玉良會一伸手,把她的口罩給撕下來。
“我想說的是,我雖然是病了,可是,我並不傻。”付玉良的話,意有所指,他知道夏涵在擔心著什麼,兩個人,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認,如果,付玉良不是病了的話,他怎麼可能這麼久才認得出來夏涵呢?想來在他的心中,夏涵一直是安慰的生活在福青省的,可是,他卻不知道,夏涵是一個執著的女人,怎麼會任他一個人孤獨的躺在這裏呢?
夏涵沒有說話,她終於明白了付玉良的心,原來,付玉良終是察覺到了她的身份,他們之間,己經是過於的熟悉了,就算是一個眼神的交流,彼此也明白自己需要些什麼,雖然,付玉良是病了,可是,他的生命中,己經滿滿的全部的都是夏涵了,他怎麼能認不出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這個所謂的聾啞女人到底是誰呢?
夏涵的破綻,其實是有很多的,有時候,她不自然的就表現出來了可以聽得懂付玉良的話,還有,她對付玉良過於的關心,讓付玉良有一種熟識的錯覺,每天的雞湯裏麵,有著的都是濃濃的愛意。兩個人在眼神交溶的時候,夏涵從來不敢直視付玉良,因為,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很多的感覺,都可能從眼睛裏麵表現出來的。
“丫頭,你還是來了……隻有你,才會這麼貼心的給我買來一束百合。”付玉良的這話,讓夏涵不能再裝下去了,若是沒有把握,付玉良也不會叫出來這個名字的。這一束百合,就如同是夏涵的心一樣,一直那麼的純潔。不過,這輩子,付玉良與她百年好合的機會,是不會再存在了。
好久都沒有聽到過付玉良這麼暖心的叫她了,一句丫頭,把夏涵的心都叫碎了,這個男人,果然是值得她愛的男人,自己的生命,走到了最後,心裏麵還在這麼的愛著她。
夏涵伏在了付玉良的床邊,她的臉上,出現了笑意,她的口罩,並沒有取下來,她默認了,就算是她易了容,想必,付玉良也是可以感受得出來的,因為,他們的心,己經擰到了一起了,就算是用刀割,也不會割開的。
夏涵拿起了付玉良的手,輕輕的放到了自己的臉上,來回的撫摸著。
“你到底還是沒有聽我的話,丫頭,你真讓我無奈。”付玉良的話,聽起來好像是責怪,可是,卻還有著一種興奮,如果,夏涵真的不來找他的話,他會覺得,夏涵不愛他,夏涵不顧一切的來了,這也證明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還有什麼,比這種濃濃的愛更加的重要呢?
“我若不來,誰照顧你呢?”夏涵終於開口了,這是她給付玉良當了陪護以後,第一次開口說話,這一句話,她忍受了好久。為了付玉良的情緒,她多想說出這些話,現在,終於說出來了,一種甜密的感覺,在她的心裏麵升了起來。
“誰準你把長發剪了的?”付玉良抬手,摸向了夏涵的短發,也正是因為夏涵的頭發,才讓付玉良這麼久都沒有認出來她。
夏涵笑了笑,她拉下了付玉良的手,站起了自己的身體,緊緊的挨著付玉良的身體,坐到了床沿之上,這樣近的距離,也拉近了她與付玉良的心。
“為了你,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呢?”夏涵的反問,讓付玉良的心平靜了下來,夏涵愛他,可以為他做很多的事情,他也愛夏涵,所以,他才忍受著這樣的思念,一天一天的消耗自己的生命。
“我的傻丫頭。”所有的責怪,全部的變成了一種愛語,這樣的責怪裏麵,分明沒有責怪,有的是一種寵溺。付玉良緊緊的拉著夏涵,一下也不舍得鬆開,夏涵的心,也同付玉良的一樣,仿佛,他們的手一鬆開,就走向了生離死別一般。
“我的傻男人。”夏涵的眼淚,落了下來,打濕了付玉良的手,那枯瘦的手上麵,布滿了針眼兒,付玉良那瘦弱的肩膀。好像再也不能為夏涵扛起來些什麼一樣,可是,夏涵不怕,因為,她自己也可以扛起來許多。
付玉良也並沒有預期中的那種反抗的情緒,好像,夏涵的到來,就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一樣。
兩個陪護,站到門口,自然是看到了夏涵與付玉良相認的場麵,這樣的場麵,是那麼的感人,她們不敢輕易的進來,因為,她們害怕會打擾了這麼美好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