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金陵城。
烏煙蔽日,殘垣斷壁之下,血水成河。
兩個剃著月代頭的東夷將士,身穿竹席狀的奇異鎧甲,手中拎著血淋淋的太刀,一臉猙獰地在城中追逐著衣衫襤褸的九州子民。
很快,那些拚命奔逃的子民,便躺在了腥臭的血河中。
“喲西!喲西!第一百零七個腦袋!
野田毅,你落後我兩個腦袋了喲!”
鼻下留著一撮大胡須的東夷將軍,操著一口東夷語,甚是得意地對一旁滿臉惡相的同伴喊道。
被稱為野田毅的人,甚是不服氣地回道:“才兩個頭而已,我隨隨便便就能超過你!”
說著,他兩眼陰鷙地掃了眼四周,正好發現巷子裏,有兩個小孩,在角落瑟瑟發抖地看著他。
野田毅那沾滿血水的臉上,露出欣喜神色,提著滿刃缺口的太刀,快步衝了過去。
兩個小孩一男一女,年紀也不過是五六歲的模樣,看到對方這架勢,不禁嚇得哇哇大哭。
野田毅毫不留情地將他們拖拽了出來,並逼迫他們在血地裏跪好,然後揮起了刀刃。
“叔叔……求求你了,不要殺我們,我們一定會好好聽話的!
我……會洗衣服,我弟弟還會煮飯,我們可以幫你幹活,求求你不要殺我們……”
年紀稍大的女孩泣聲向野田毅乞求著,可話還未說完,刀刃已經倏然斬下。
哭泣的聲音戛然而止,嫣紅的血水,瞬間染紅了斑駁的城牆。
野田毅將刀刃抗在肩膀上,豎起兩根手指,嘿嘿笑道:“向井敏明,我們這下不就扯平了麼?”
向井敏明不滿道:“那可不行,才殺了兩個小畜生,隻能算做一個頭。
我殺的,可都是一群大家夥喲!”
野田毅不以為意道:“我們還有的是時間,別忘了,前幾天的斬殺,你可都是輸給了我呢!”
這時,一個東夷士兵踩著滿地的無頭屍體,匆忙來到兩人跟前:“稟告將軍!
暗哨傳來消息,九州皇朝派來的麒麟軍,已經到了揚州邊界的江城。”
野田毅嗤笑道:“早就聽聞有一批援軍要來,沒想到,磨蹭了十天之久才到。”
向井敏明譏誚道:“想必,他們是聽說我們片桐大軍的威名,嚇得不敢來了吧!”
野田毅揚起高傲的下巴道:“這些時日,我軍已經休整得十分不錯。
那些九州的援軍若是再不出現,我們就可以朝著九州皇帝所在的京城,繼續進攻。
到時候,我們再在京城比比,看誰剁下九州皇室的腦袋最多如何?”
向井敏明玩味地笑道:“野田君似乎頗為自信呐!
那好,我們就賭一賭,誰輸了,就得給對方跳一支舞如何?”
兩人嘻嘻哈哈地吹噓著,提著手中的長刀,繼續在城中尋覓下一批可憐的九州人。
在他們路過破爛不堪的街道時,房屋各處,能清晰聽到女人悲嚎的慘叫,和士兵戲謔的笑聲。
兩人司空見慣,當看到有衣衫不整的女子,拚命從屋內逃出時,他們毫不猶豫地就衝過去砍下她們的腦袋。
沒能發泄獸欲的東夷士兵,甚是懊惱地踢了踢女人的屍體,隨後,又將那屍體拖進了屋子。
兩位大將豈會不明白士兵的歹念,都忍不住笑罵了幾句,然後繼續朝著城中各個角落搜尋。
城中有幸存的九州子民,親眼看到同胞被人如此殘害,有承受不住壓力的,直接在自家院子裏上吊自盡。
家中成員眾多的,隻得帶著子女服毒自殺。
頗有氣節的人,直接將東夷士兵引入家中,用大火和敵人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