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再塞挑戰信了?”陳澈雖然身上也中了幾拳,但是臉上手臂上都十分小心地沒有受到傷害,就是腳有點痛,似乎不小心扭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一個黃毛姑娘看著陳澈那重出江湖的“嗜血廝殺”派笑容,竟然直接哭了。
收起一身氣勢,陳澈哼著歌從天台上麵下來,隻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感歎著運動果然是最好的發泄方式,完全沒有發現藏在天台後麵目瞪口呆的仁王幸村和野崎。
“那個,我不會說出去的。”野崎立刻舉手,整個人有些顫顫巍巍地扶著牆,一臉感同身受的表情:“我看了都覺得好痛……”
“啊,我也不會……”幸村對著仁王的表情也不那麼看鼻子不是眼睛了,反而有些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隻知道阿澈說自己練跆拳道玩,真的不知道阿澈的水平居然這麼高,感覺真要拚全力,還不止一打五。”
“我……”仁王默默學著野崎扶牆,他現在暫時不想說話。不過說起來,打了一架反而神清氣爽,哪怕腰間腹部被踹了好幾腳也是笑著的陳澈……
他從未見過。
他見過的陳澈臉上有過廝殺的笑容,但是卻並不常見。他所見過的陳澈有時候柔和有時候強硬,但是現在更多的是狡黠靈動。看了一眼臉上沒有擔心反而是放鬆下來的幸村,仁王還是決定開口:“以前的阿澈……”
“現在我看到她這樣,反而是放心了。”幸村瞥了一眼仁王,語氣裏麵夾雜著歎息:“阿澈一點也不快樂。”
“你知道陳在學校裏麵最開心的時候是什麼時候麼?”野崎也不扶牆了,看著仁王僵硬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直接坐下來翻了一下筆記,然後再添加了好幾筆,甚至於直接根據剛才陳澈的動作開始直接畫起了草圖:“仁王君,我並不是作為一個漫畫家詢問你,而是陳的友人。”
“有時候需要睜開眼睛看到本質,而不是看你想看到的。”幸村歎了口氣,他有時候也會認為陳澈很開心,她和國一的時候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實際上卻並沒有。她隻是把自己那些恐慌和防備藏了起來,然後告訴大家她很樂在其中。
“我大概明白了。”本意是為了防止這群少女對陳澈出手,結果看了一場陳澈發泄的好戲,仁王不免覺得有些疲憊:“這些事情她沒有說和我說起過。”
“和我們也沒有,因為我們不理解。”野崎畫下了四五張草圖才罷手,翻來覆去看了一眼很是冷靜地把自己的筆記本合上:“不過我倒是可以稍微明白一些,如果你們不理解,可以去問一下你們曾經的隊友桑原君。”
“因為他也是留學生麼?”
“或者詢問任何一個留學生。但是阿澈……是中國人,她的想法比別的留學生更加深沉,而且也更加讓我們無法理解。”幸村歎了口氣,他從來都知道陳澈是早熟的。仁王的臉色他有些不知道去怎麼訴說,隻能也安靜著。
等到天台上的那些少女也攙扶著離開的時候,仁王才抬起了頭,眼睛眯起來,從外貌上看一如既往地有著笑意,如同論壇上所謂“白毛狐狸”的綽號一樣。但是臉上野崎和幸村兩個人都看出來,他臉上並沒有笑意,甚至於有些故作歡笑。
“這是永遠也理解不了的事情,隻能看著,卻不能解決。”仁王深吸一口氣,也不管什麼直接整個人往天台上麵一躺:“雖然我現在很不甘心,但是我明白不要去打擾阿澈就好。”
不要打擾到悲傷的寧靜,和我們不理解的事情。因為無從理解,所以無從勸導。
“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