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學校怎麼樣?”
“挺好的,能打球。”
“有交到什麼朋友麼?”
“幸村精市,幸村叔叔的兒子和我一個班……媽你又理我房間了?幸村精市的課本被你放哪裏了?我還要還給他呢。”
陳亞楠聽著隔了一扇門的聲音,因為隔了一扇門的關係,她聽不太清楚陳澈的語氣。陳澈說挺好的能打球,也就是說除了能打球這一點之外,都不是很好。
說有交到朋友是幸村精市,那就是沒有交到朋友。
陳亞楠覺得有些頭疼,自己女兒是個憤青她還是知道的,當初要跟自己來日本她還驚訝了老半天。現在看來完全就不應該和自己來日本,當初在老師那裏一對一補課還可以,現在去學校完全就是……
“媽,你工作怎麼樣?”
“還不錯。幸村精市的課本你找到了麼?”
“找到了找到了。”陳澈手裏拿著幸村精市的課本抿了抿嘴唇,畢竟是自己媽媽,她肯定已經發現自己在學校並沒有自己說的那麼好了。
要回國麼?她當然不想回國。哪怕是到了五年級,老師就已經明裏暗裏和她說要她放棄羽毛球專心學習了。要不是這個時候正好自己媽媽說要被調往日本,她說不定真的扛不住班主任的勸退隊了。而在國內,初中能不能打羽毛球更加難說,八成是不行的。
自己還是不想放棄,隻是想要打到初三而已。小學裏的同學不管是學樂器,還是練習體育活動,到了初中必然會放棄掉,但是自己不想。
所以,自己選擇來日本。
在日本念書,不過是想多一點空餘時間打球而已。其他的事情,她真的沒有想太多。
“怎麼,又要去練球?”
“嗯。”
陳澈拿著自己的球包和鑰匙還有替換衣物和陳亞楠說了一聲之後就跑到了運動俱樂部。羽毛球拉練的話還是需要人的,但是如果有發球機的話也勉勉強強能夠應付。陳澈一次一次揮拍將羽毛球擊打在底線上,過了一會兒陳澈擊打羽毛球之後的落球點上多了一堆羽毛球,而別的地方卻幹幹淨淨。
將發球機調整了一下位子,陳澈開始練習網前扣球和撩小球。如此上躥下跳了好一會兒,陳澈才覺得有些放鬆。
至於什麼曆史,什麼過去,暫時先拋在腦後就好。
班裏的人對待陳澈稱不上是排擠,因為他們除了幸村之外沒有一個敢去和陳澈說話。等到一個下課,陳澈用圓珠筆輕輕戳了一下坐在前麵的幸村精市,看到對方回頭之後遞上了課本。
“謝謝。”
幸村精市接過課本之後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說什麼話來和她溝通。他已經基本上明白了,能夠和陳澈說話的人到現在為止基本上隻有他一個。也不算是能夠,而是因為小原一開始略帶鄙夷和反感的話語讓麵前這個本來好不容易想要和同學好好相處的女生直接關上了大門,甚至於頗有一種自得其樂的感覺。
你們不想和我好好溝通,那正好,我也不想和你們說話。
至於自己,幸村精市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自己能夠和陳澈說上兩句話,幫著課代表收她的作業,還是因為自己父親和陳澈母親同事,並且他借了陳澈小學課本的關係。至於同學看自己和看偉人一樣的神情……
“陳桑?”
“澈桑就可以了,我不喜歡被人叫做陳小姐。”陳澈皺了下眉頭把目光放在了幸村精市身上:“有什麼事麼?”
“澈桑,下節課是體育課,你不去換衣服麼?”
“哦。”
陳澈慢吞吞地從書包裏麵拿出了一個袋子,看得幸村精市嘴角一抽:“澈桑,你的書包……”
“嗯?有問題麼?”陳澈看了一眼才看到自己不小心把裝著自己鞋子的網格袋也帶了出來:“不然呢?鞋子放哪裏?”
“有鞋櫃。”
“就那個一點也不牢靠隨手就能把鎖給拔掉然後被人放圖釘的櫃子?算了吧,我還是隨身攜帶比較安全。”陳澈哼了一聲,順帶踢了一腳自己的書包:“而且我空間都規劃好了,東西足夠放了。如果有人趁我不在動了我的東西,我會讓對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幸村精市有些不解,姑且這些算是文化差異。不過聽陳澈的說法,幸村精市也有些為她覺得擔憂。
她徹底封閉了自己,不想和外界溝通,這樣的話遲早……
體育課男生和女生是分開的,陳澈高挑的身影很顯目,又是一直一個人站著。她站著的樣子十分挺拔,看上去如同一棵青鬆一般。而體育課上的項目,不管是跑步還是球類,都也十分擅長。一堂課下來,論調都從“高傲的留學生”變成了“雖然冷漠但是看上去很帥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