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修(2 / 2)

“女人,你上輩子是惡狗投胎?”

見韓梓衣目露凶光,唐從嘉倏地鬆開韓梓衣的雙手,身形一閃,站到窗邊。

然,二狗附身的韓梓衣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撐起身便朝他的方向撲來。

“喂,女人動手不動口。”唐從嘉說著從懷裏拿出一支琥珀色瓷瓶:“若不想這生肌去腐,驅寒活血的百露丹回在我手上,你就乖乖別動。”

她的百露丹!

摸到放置百露丹的位置一空,韓梓衣生生腳步一頓。

想來百露丹對這女人極其重要。見韓梓衣瞪大杏眸望著他手中的瓷瓶,不再造次。唐從嘉神情一怔,不由噗的一聲笑出聲來。

他把握著手中的瓷瓶,望向如同被人點穴的韓梓衣挑眉笑道:“女人你叫什麼名字?其實你也不用老實回答我。如今你傷勢未愈,不知是我捏碎這瓷瓶的速度快,還是你砍斷我的速度更快……”

“韓梓衣。”唐從嘉話音未落,韓梓衣便咬牙道。

見惡狗轉瞬間被他馴服成家犬,玩心大起的唐從嘉搖著瓷瓶繼續問道:“衣衣啊,你覺得是本少主與那步挽辰相比,到底是誰更風流倜儻啊。”

步挽辰因其容貌清俊,溫潤如玉,又愛穿藍衣,則被江湖中人稱為藍玉公子。

大部分女子聽到步挽辰的名字都會目露傾慕之色,然韓梓衣卻是杏眸一冷。理由無他,隻因步挽辰師承梁省思,乃是芙雲派大弟子。

“是你。”思及至此,峨眉緊蹙的韓梓衣下意識回答道。

“衣衣,果然好眼光。”見韓梓衣被迫如此回答,繼續“訓犬”的唐從嘉又問道:“衣衣,若是你必須嫁給我和步挽辰其中一人,你會嫁誰?”

被威脅的韓梓衣雙手緊握成拳,若是眼刀可以殺人的話,此時站於窗邊痞笑的唐從嘉早就被她戳得千瘡百孔。

韓梓衣沉聲道:“我寧可去死。”

“衣衣啊,你果然有趣。”唐從嘉爽朗的笑道。他打量著眼前敢怒不敢動的韓梓衣,覺得自己用留顏煙紅換韓梓衣一命的決定並不虧。

以她現在的狀況自是無法使用玲瓏銀絲,見唐從嘉沉吟不語,正欲下毒的韓梓衣卻愕然發現除了百露丹之外,她藏於腰間的□□皆被唐從嘉搜去。

韓梓衣細微的動作自然沒能逃過唐從嘉的眼睛。

“衣衣啊。看不出來,你還擅長下毒。”唐從嘉說著將百露丹放入懷中,轉而韓梓衣原本藏於腰帶中的□□擺在桌上,“衣衣既然百露丹對你如此重要,不若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交易?”韓梓衣峨眉微挑,若換做平日,她定要用玲瓏銀絲控製著一臉痞笑的唐從嘉,讓他自行打臉,然而現在她卻不得不為拿回百露丹應下唐從嘉所說的交易……

待韓梓衣冷著臉跟唐從嘉走出醫館時,徐郎中早已站在備好的馬車旁。見唐從嘉出來,徐郎中立即上前,狗腿地將唐從嘉要的東西遞到唐從嘉麵前:“唐少主,你要的東西皆已備齊。”

雖唐從嘉已將留顏煙紅的解藥給他,但以唐從嘉的實力,他自然不敢在其麵前放肆。稍有不慎,不但他性命難保,就連他家人也難道一劫。

“恩。”唐從嘉淡淡應了一聲,卻並未接過徐郎中遞來的包袱。

見唐從嘉抬腳進入車廂,徐郎中轉而準備將包袱塞入韓梓衣懷中,卻聽唐從嘉慵懶的聲音至車廂內傳來:“龜孫,我家衣衣並非女奴,她的手除了把脈之外,你不能碰。若是不小心碰到,怕是今後你便能再替人把脈了哦。”

徐郎中聞言險些將包袱摔在地上。他立即收回手,待麵無表情的韓梓衣進入車廂後,半身探入車廂內,將包袱小心翼翼放置在韓梓衣身旁,這才長鬆一口氣退出車廂,喚車夫啟程。

馬車朝著麟龍鏢局的方向揚塵而去。韓梓衣掀開車簾,看向與去雪祁山背道而馳的道路,沉吟道:“唐從嘉,我雇觀霞樓頭牌助你達成目的可好?”言下之意她不願親自出馬。

早在醫館,唐從嘉便已擺明他唐門少主的身份,並用百露丹要挾她替他毀去一樁婚事。

“衣衣啊。”唐從嘉漫不經心地吃著桌上的果脯,“觀霞樓頭牌一夜不過五百兩。你是覺得我唐從嘉太窮雇不起頭牌,還是覺得你自己的價值遠不及頭牌。”

“無恥!”

察覺到唐從嘉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眼中騰起殺氣的韓梓衣提起腳邊的包袱便朝唐從嘉麵門砸去。

如今韓梓衣軟綿綿的力道不具任何殺傷性。輕易接住韓梓衣擲來的包袱,唐從嘉唇邊勾起一抹痞笑:“若是衣衣自慚形穢比不上觀霞樓頭牌的話,你現在便可跳車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