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警衛聲音顫抖著叫著,他的一隻收被切斷了,凶器就牢牢的插在他身旁的水泥地麵上,深入其中。

那是一柄柳葉狀的鋼刃,兩頭尖中間寬、四麵開刃、沒有手柄、隻有兩到三厘米長。就是這一柄鋼刃打斷了他的手臂,他抬頭看去,發現打斷自己手臂的隻是最外麵的一枚,在以小區門口為中心的扇形範圍內,密密麻麻的插著數百柄鋼刃,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沒入了豪車之中,在上麵留下了蜂巢一樣的小洞。

“啪嗒!啪嗒!”

一個有些奇怪的腳步聲傳來,聽起來就像是沒有穿鞋子的人在走動。他努力的抬頭看去,看到了那個之前已經離去的醉漢。

警衛訝異的發現,男子的神情不再是醉醺醺的,而是非常清醒。

那張因為過度飲酒而變得肥胖鬆弛的臉上,還能看到幾分曾經的冷厲線條,原本醉眼朦朧的眼睛變得準備捕獵的野獸一樣銳利、森冷。

男子從警衛身邊走過去,警衛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褲腿,沒有成功。

“砰!”

撞在水泥墩上的豪車的駕駛位車門被用力的打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他的背上至少被插了三枚鋼刃,鮮血染紅了他的高檔襯衫和休閑西褲。

中年男子看到了走過來的流浪漢,臉上露出驚異的表情。他大口大口喘息著,慢慢坐在了地上,似乎放棄了掙紮。一連串陰沉的怪笑從他的喉嚨裏傳出來,帶著一點血泡的咕嘟聲,聽起來十分怪異。

“是你!我記得你!你這個悲哀的!可恥的!沒人性的王八蛋!哈哈!那個名字叫楊的小可憐就是你的女人!老子搶走了她,但是僅僅草了她三天就把她賣了!我還記得,她是被波克那個有名的變態買走的!這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啦!”

“沒想到就然被你找到這裏來!可憐的小子!你隻個普通人!你根本不知道你殺了誰!咳咳……老大不會放過你的!他會殺了你所有人的親人!所有人的朋友!所有的……哪怕隻是你在小旅館草過的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哼哼哼哼呢過……哈哈哈哈……”

“沒關係,我早就不想活了,洛克。”

男子的聲音十分沙啞,似乎有很多年沒有說話了一樣,聽起來就像是在用紗布打磨玻璃,十分刺耳。

他走到中年男子身前,舉起了手中的空酒瓶,然後對著他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去。

這一幕十分怪異,明明剛才他還是使用定向爆破的地雷式武器幾乎殺死了中年男子,此時卻僅僅用一個毫無棱角的酒瓶用力的砸著他。

酒瓶很脆弱,醉鬼的力氣也不是很大,在砸下去的第一下就徹底碎裂了,連續三下就隻剩下了手裏麵攥著的一點兒。中年男子沒有死去,他甚至哼都沒哼一聲,隻是目光如同野狼一樣死死的盯著醉鬼。

但是他終究還是死去了,鮮血不斷從他的後背流出,融入雨水中,一部分甚至已經流到了幾米外的警衛的身邊。

醉鬼好像完全沒有發現一樣,不停的砸著中年男子,瓶子沒有了就用拳頭,用腳。中年男子的腦袋竟然生生被他一點一點的砸扁、雜碎,紅紅白白的腦漿子流了一地。

“砰!”

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醉漢身體一震,停了下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出現的一個小洞,然後緩緩轉過身來看向身後。

在哪裏,豪車的後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一條縫隙,一個大概四歲的小女孩手中緊緊抓著一把冒著青煙的袖珍左輪槍,黑色的頭發和黑色的眼珠以及秀氣的麵孔,說明她有著亞洲的血統。

醉漢突然身體一震,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手指著小女孩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嘴裏不斷湧出的鮮血永遠的堵住了。

他的身軀轟然倒下,小女孩立刻從車子裏衝了出來,撲向血肉模糊的中年男子。

“爸爸!”

天空逐漸晴了,昏黃的夕陽緩緩灑向大地。

寂靜的小區門口隻剩下一個小女孩趴在中年男子軀體上不斷哭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