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恓惶一場夢、
夢醒於夜、夜空中、那道令他思緒之中隻能升起貪婪掠奪之意的聖古千金氣息已經消失了去,瓦礫塵埃之中、睜眸望著當夜的圓月,腦袋依舊有些發沉的冷道大口喘著粗氣。
許久、冷道動輒心神自遙遠引來一泓泉水清洗過臉龐後,這才艱難的從地上坐起。
頭頂懸浮著一大一小兩團陰陽光罩,冷道並未理會,反倒是痛苦的揉著雙鬢回憶起入夜時所發生的事情。
他很確定自己乃是第一次見到這位聖古千金,也確定自己在遇見符殤兒之後心境和思緒並無絲毫變化,甚至確定自己在將符殤兒氣哭後他還隱約有些想笑的衝動。
可為何在那個女人以乞求一般的哀傷眼神望向自己時,他的思緒就像是迎了當頭一棒,意識靈台、深處記憶、腦海之中的每一寸空間都在充斥著符殤兒委屈的眼神。
更可怕的是、麵對符殤兒的眼神,他的內心深處竟會升起一抹本能性的保護欲,這種欲望在望向人兒本尊時又變得無比貪婪。
是的、縱然已有家室、縱使他冷道的妻子並不遜色符殤兒,可麵對那個魅惑天成的女人,他還是會無法遏製的抑製那種衝動。
好在最後恰在他快要無法遏製時,太陽燭照又在體內自主凝化,並且向他脈絡之中融入一抹極致陰寒的能量,那種陰之力較之陰武源都有之過而無不及。
至陰之炁、他並不明白為何太陽燭照能對自己釋放中這種力量,然而也是這股力量入體,關於妻子離傾影與兒子冷不離的影響又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若非如此、今兒個便是安天在此、恐怕他也會放棄雨宗六人和血脈之器,帶著符殤兒強行離開吧。
“他娘滴、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狠狠拍了拍腦袋,冷道話落之後悵然望向天穹。
“難不成那女人在哭泣之中對本公子種下了什麼迷魂術?”沉吟片刻,冷道又自顧自說道。
“應該是、果真是紅顏禍水啊!”
揉著眉心,實在找不到其他理由的冷道最終重重點頭,於此同時、冷道又是在心裏首肯幸虧他在最後對那個女人威脅一句,要不然日後再見符殤兒,他豈不得被符殤兒處處捏著把柄。
“接下來…可就是你們這些雜碎咯。”
心頭念叨過罷、月夜之下、冷道這才機械性抬起頭望著那團包裹著雨宗六人的能量團。
轟、
冷道雙眸忽而轉動一抹血紅光芒,手掌抬起又落下間,那團光罩轟然破裂,身著青袍的雨宗六人當是重重砸在麵前。
噗、
重襲來臨,以雨月為首的六人齊是噴湧出一口鮮血,六人踉蹌站起,望著麵前坐在塵埃之中的冷道,雨月強行咽下一口血沫,最後努力直視起麵前這尊死神。
“十年咯、這一天終於來了。”
“先說說你們和聖古小千金的事兒吧。”
坐在塵埃中的冷道也懶得站起,揉了揉眉心輕聲道。
“這…這我等也不清楚,按、按照那位千金所說,聖古歸來時她便閉關修煉十載,之前我、我雨宗應該與她毫無交集啊!”
被冷道在陰陽光罩之中包裹了半夜,雨月這腦子倒還算靈光,包括他在內留在這裏的雨宗六人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打算,但在死之前,他們能做到的就是為雨宗這半月離開的弟子、客卿、執事以及長老家屬保留一分活著的空間,若非如此、下午大長老也就不會朝著東方兵解靈魂之體來幹擾那裏的空間軌跡。
而冷道這一說後,雨月則是本能性的比較起安天與冷道所言來。
安天顯然是不打算讓他們對符殤兒和冷道中的任何一人告知關於這二人以往的事情,可依冷道的意思,如若將事情道出、這又勢必會牽扯出二人的過往。
他在賭、賭安天的威勢遠比十載之後突破無始桎梏的冷道更加恐怖,所以…他選擇對冷道說謊。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個女人是發了神經,所以才會率領兩千龍狐衛對雨宗出手?”雨月話落,冷道抬眸瞥了這家夥一眼,聲音愈發輕和。
“天道者明鑒啊~”
嘭、
雨宗廢墟中央,雨月聞言話音剛落,隻見其身側擁有無極境界實力的二長老當場爆化成一團血霧,血霧撲散在雨月與雨宗三長老身上,立時將這二人染成血人,而當塵埃之中的刺鼻的血腥味兒散開時,場中除冷道僅剩下的雨宗五人更是如五塊墓碑僵硬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