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同一個時代的人物,數十年前中域戰王與無罪天相戰於虛空之中時雖給中域之人留下了無數猜測,然而按照絕大多數人的心思,二人的實力應該不相上下才是。
可此時、偌大中域所有可以感知到這一幕的武學強者無不是屏息凝神,他們的臉色上有著濃鬱的震驚之意湧起。
如果說數十年前的中域戰王會讓他們畏懼和仰望的話,那麼現在、這尊強者已經讓他們感到不真實起來。
“離大千金、現在…”
此時、還沒有踏上化天山脈山巔廣場的冷道眉頭緊皺,轉頭望著身側的美人兒,緩緩舒出一縷濁氣。
“幾乎與本小姐不相上下了。”
冷道話罷、人兒那雙美眸已經縮如針孔。
先前中域戰王從陣法之中出現時、她還認為這個家夥與自己存在不小的差距。可她忘了一件事情,剛才的中域戰王乃是處於散勢,此時這位強者沉澱了數十年的氣息趨於收合,氣勢境界逐漸圓潤自然,帶給他二人的壓迫力定然不是剛才可比。
“無罪天的後手果然出人意料、”
聽到這樣的答案,年輕的天道者望著那道已經走在火橋中央的中域強者,喉嚨處突然低沉一哆,原本震動不已的神緒反倒漸漸平靜了下來。
以中域戰王如今的實力,麵對他夫妻二人上山釁事兒的舉止,若是與無罪天聯手齊對外難,想來會給離傾影造成莫大的壓力。
不如意外的話,接下來這兩個家夥的想法也無外乎將自己先行擒下用以威脅離傾影,或是直接抹殺他來幹擾離傾影的道心。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的結局。
可也就是這樣想著,冷道的眼眸深處又有些許詭異浮起。
此事到了現在雖說出人意料,但真要是走到走投無路的地步,卻又是真正的無法麵對。
“那我們、”
感知著冷道話語中的那絲寒氣,離傾影本能性的緊張起來。
她並不在乎今日之行是不是虎頭蛇尾的結束,隻要冷道能夠安然無恙,哪怕是虎頭蛇尾被人嘲笑倒也無妨,大不了她多修煉一個月時間,日後再來找化天門和無罪天的麻煩也不遲。
“先走一步看一步、總感覺這中域戰王和無罪天也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感受到離傾影的擔憂之意,伸手將人兒略顯冰冷的纖細手指握於掌中,冷道隨即打量著那位踏下火橋的中域戰王,眼中的莫名之色越發濃鬱。
……
兩位中域戰王同現化天山脈,可無論是從未見過真正中域戰王的冷道和離傾影、亦或是以往畏懼這尊終於強者的其他武學大能,此時對這二人的真假甄別一眼便知。
觀那無罪天所化的中域戰王,身著火紅修身長袍、劍眉火目,可怕的火荒氣息流淌周身。
可凡能感知到這裏的強者也不是傻子,離傾影、無罪天與中域戰王三人中,這位贗品中域戰王總是差了些許味道。
反觀離傾影與冷道二人破了那化天城的規矩淩空而來,按說他們能感應到離傾影的實力不比無罪天差多少,可做主此事的卻是那位隻有無始玄品境界的白袍男子。
再看這二人執手相牽、分明是一對道侶。
他們實在無法猜測,為什麼這個隻有皮囊占據優勢的白袍男子會將一隻遨遊在九天之上的黑暗鳳凰給拉下來。
怎麼、這些擁有恐怖勢力的女性武學強者已經開始好這口了?
不得不提的是、離傾影麵對中域戰王和無罪天二人時又分外平靜,這份兒淡然的氣度則是令他們高看些許。
最後將神識縈繞在這位隱身了數十年的中域戰王身上,凡是與這位名頭響徹中域的強者有過一麵之緣的武學大能,在最後都是恍惚歎了一口氣。
身著紫紅長袍的朱由天長發隨風披散在肩後,嘴角時有時無翹起一抹古怪的弧度,此刻這位強者環視著被氤氳半遮半掩的化天山脈,一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邪氣立時將這片綿綿山脈包裹進去。
在中域、僅是隨意散發的氣息便讓人忍不住眩目,這一點就算是數十年前來此的無罪天都做不到。
亦正亦邪的忠於戰王實至名歸、
“頂了幾十年的皮囊、今日終於不用再頂了。”
中域戰王順著天際緩緩落下,神色冷漠的無罪天袖中手印結動,伴隨著層層殷紅色的火芒自身體散發開來,其本尊之軀當是顯露在所有人的感知之中。
四十多歲的年紀,國字方正臉龐、身穿麻衣、頭戴單折布帽、身高約五尺又半。
若論起容貌身段,無罪天顯然成了化天山脈最受矚目的四人中又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你無罪天臉皮倒是夠厚,若是本公子頂著中域戰王的皮囊在這化天門作威作福數十載,今天說什麼都得強裝下去才是。”
見此一幕、實力最是羸弱的冷道頓時諷刺出聲。
冷道這話落止,無論是廣場遠處的三位紅袍老者還是遙遠天際停下身影感知這一幕的武學強者,臉色俱是變得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