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降臨,偌大化天城好像包圍在若隱若現的灰霧中的匍匐巨獸,城中的萬家燈火與夜穹中的星星點點遙相映襯,似乎點綴起無數盛世繁華的美。
然而今日的繁華卻又帶著幾分詭異的冰冷和森然的殺氣。
化天城大酒樓,最為豪華的客房內、
“冷公子不是說有要事要商量嘛,這就是你商量的正事?”
燭光搖曳、寬敞的客房內,吃罷飯後一對人兒略作打趣,毫無意外、人兒輕易又被冷道尋了個借口哄上軟床。
此刻身著勁裝的人兒臉色緋紅的望著身旁那個魔掌興風作浪的混蛋,嬌羞嘟囔道。
無論走在哪裏,這個家夥分明都是本色不改嘛!
“嘿嘿、這以往沒個人兒陪在身邊,城市也好、山野也罷,總歸顯得有些無聊。好不容易有個傻女人上了賊船,現在對本公子來說,什麼事不是正事兒?”
大床上、望著懷中的人兒,冷道邪笑道。早已穿過人兒衣服的手掌更是迎合著這一番話樂此不疲起來。
人兒風情瞪了冷道一眼,如似嬌羞的小女兒家對著冷道的胸膛上輕輕捶了捶,隨後默不作聲了去。
這個家夥能顧及她的一點潔癖,隱忍和退縮到如此‘痛苦’的地步,現在她已經是‘感恩戴德’了。
“我總覺得這個無罪天有些不一般。”
手中的正事兒沒有落下,冷道望著懸掛在屋頂的燭台,沉吟些許時間後幽然出聲道。
“不一般?今天小女子也對他的實力有所估摸,就那樣吧。”
“還是冷公子發現了別的事情?”
離傾影隨後補充一句。
“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這麼大一座化天城,下午我們進城時僅是無極之境的高手就有三位,這還不算那位無始天品的鑒美官。無罪天先前給我們端飯可那些家夥都沒有出麵,離大千金就沒有想過那些家夥為什麼這麼平靜?”
冷道皺著眉頭說道。
“依冷公子的意思…他們是想甕中捉鱉。”
人兒黛眉緩緩凝起,試探說了一句。
“不對、就算他們有這個意思,那也絕對不是翁中捉鱉,充其量就是自掘墳墓。”
人兒眼眉垂下時突然想到真要是翁中捉鱉,不就是說他們兩個是王八嗎?當時急忙改口道。
“那個家夥惡心是惡心人了點兒,不過真要說自掘墳墓,這數十年也不可能騙過中域所有武學強者成為名義上的中域戰王了。”
冷道另一隻環在人兒香肩的手掌輕輕彈動著,若有所思的說道。
“可現在一切都擺在明麵上了呀,那個無罪天不過爾爾,而真正的中域戰王數十年都沒有再出現過,還有其他的武學高手麼?好像也沒有了吧。”
離傾影如是說道。
事實上實力到了她們這種地步,浩渺源域正兒八經能讓他們看上眼的也就那麼幾人,炎天之主和幽府之主自然是不可能,奈何魔聖分明已經感應到了她的帝魔氣,卻從來沒有現身的意思,顯然也是不願意摻和此事。
還有誰?中域戰王麼?
他二人來到荒古世界連兩個月都沒有,中域戰王真要是隱藏起來隻為等待他們前來,也沒有這個道理啊!
“是啊、偏偏到這一步本公子也看不透了。”
明麵上的高手就那麼幾位,除了沒有聯係的,目前擺在台麵上的也隻有無罪天這樣一個對手,奈何今日下午無罪天的底氣顯然又自信的可怕。
他的自信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呢?
“其實…我們忘了一件事情。”
此刻冷道眉頭緊皺,懷中人兒抬頭盯了心愛男子一眼,似乎想要提點什麼。
“忘了一件事?什麼、”
冷道一怔。
“冷公子恐怕忘記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你父親的掌控之下吧!”美人兒眼眸眯起,若有所思地說道。
人兒這話落下後冷道眉頭挑起,最後連搭在其香肩的手指都凝滯下來。
隻見年輕的天道者陷入了沉默,數十息後冷道突然自嘲笑出了聲,緊接著又是大笑起來,這番變化倒是看得離傾影一愣,這個家夥又怎麼了?
“冷公子沒事吧?”
“沒事、就是覺得離大千金的魅力還是蠻大的嘛!”
冷道緊忙搖頭,隨後將人兒摟得更緊實一些。
“嗯?”
離傾影有些不解,這和自己的魅力有什麼關係嗎?
“這段時間本公子的心思不是在離大千金身上就是忙著修煉,反倒將那個混蛋的事兒給忘得一幹二淨。”
冷道笑罷,手指在人兒的精巧俏鼻上逗了逗。
然而聽聞此言,離傾影嫩唇嘟起顯然有些不滿。
“這事兒可賴不到本小姐頭上,分明是冷公子自己定力不佳嘛,怎麼現在反倒將本小姐說的像個禍水一樣?”
“可離大千金本來就是禍水啊,禍國殃民的主還不算是禍水嗎?”
看到人兒嬌怒,儼然有些感情宗師風範的冷道話鋒微轉,話落後離傾影那精致的臉蛋當是得意起來。
沒辦法,娘生爹養的事兒這可怪不得她。
可似乎又想到什麼,人兒再度抬頭眯起那煞是好看的眸子,眸色深處似乎帶了一點危險弧度。
“什麼意思?冷公子這是吃幹抹淨之後嫌棄小女子這個禍水咯?”
“那可不是、”
冷道搖了搖頭,隨後一臉真摯的望著離傾影。
“就是在想,如若本公子以後不死且實力臻至化境,不知以著偌大的源域來供養離大千金這尊禍水夠不夠?”
冷道溫柔聲音響起,離傾影先是一怔,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家夥信口說出的話都可以帶著異樣的邪氣和酥麻。
“以後本小姐可得把冷公子看緊了,要不然這張吃了蜜的嘴以後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小丫頭呢。”
這世間的人兒呐!沒有誰不喜歡被甜蜜包圍著,如離傾影這般身份和實力已經達到源域巔峰的人兒同樣不能例外。
冷道話音繞耳,人兒那精致的臉蛋當是深深埋進冷道的胸膛,隨即嬌聲嬌氣的說道。
“不過那個混蛋的心思可不好猜啊!”
與人兒情濃意濃的打趣一番,冷道長籲一口濁氣後幽幽歎道。
剛才若非離傾影提醒他,他倒真是將那便宜父親給忘記了去,可反過來一想,這一切不都是炎天之主謀劃的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