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魔道無關？”
離天的邪魅眸子打量著納雪天華，最後饒有意味的說道。
“嗯、”
納雪天華對此事顯然不願多談，然而事情到了如今這一步，連足智多謀的他都沒了別的辦法。
富貴險中求是不假，可有的險從無退路卻又不得不一試。
“我天華族每一位族長都會傳承一種名為無道黃昏的禁忌之術，此術最大的奧妙在於可將武學者畢生的實力以輪回疊轉的方式融合在一起。”
“吾主也知曉、幽府的傳承之力已經延續了九任輪回，而每一次傳承之力都融合了那一任幽府之主的意誌之力。”
“如果吾主願意習得無道黃昏之術，若是與你師父的意誌之力融合，想來實力最不濟也可提升一成。”
“隻是、”
納雪天華手中如同精鐵的樹杖微微轉動。
“此術畢竟為禁術，每多融合一重輪回疊轉的意誌之力，吾主便會痛苦一分。如若將無道黃昏運轉至極致。”
“吾主…”
說到這裏，納雪天華並未再過多解釋什麼，可離天又豈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此術對神智可有影響？”
納雪天華話落百息時間，初聞這等禁術的幽府之主腦海中當是閃過一幕幕悲愴的畫麵。
數萬年前，天華一族被正道武學大能暗中抹殺時，在他的探測之下，那些走投無路的天華族人總會在臨死之前爆發出一股遠超當前境界的恐怖勢力，最駭然一事莫過於一位無始玄品好手硬生生拖死了一尊無始天品的武學大能。
那個時候他便為天華族的手段感到的震驚，源域之中強行提升武學境界的秘法血術不是沒有，至於這些血術的品質之分也全在於運轉血術後會對武學者產生怎樣的後遺症。
而且…以無始玄品斬殺無始天品的極限跨級斬殺，在他的記憶裏好像也隻有天華族那種詭異手段能做到。
後來他親自出麵將天華族接回魔道，在一開始倒也對這一族的那種手段感到好奇，甚至忍不住想詢問一番。可百廢待興的天華族失魂落魄，臨了他又於心不忍沒再多問。
歲月流轉、他逐漸將此事遺忘了去，此刻聽納雪天華講起，這些斑駁的回憶又是重合在一起。
無道黃昏、
道法於無、臨近黃昏，不免恢弘更難免愴然。
“對神智並無損傷，可要承受的痛苦，對於吾主恐怕都是一番折磨。”
聽到離天的顧慮，納雪天華再度解釋道。
“三日之後通魔盤開後過罷，本主便暫借你天華族的無道黃昏之術一用吧。”
自納雪天華這裏得到答案，幽府之主連瞬息的反應時間都沒有空開便對納雪天華道。
“無道黃昏、沒有後路。”
幽府之主的答案似在意料之外，可細細一想又在意料之中，但納雪天華還是不得不讓離天認清現實。
若是將幽府九任傳承之力的意誌之力疊加在一起，離天除了必死的局麵外再無其他，且不提九任，融合一任力量，離天時時刻刻所要承受的痛苦都比常人更加可怕。
“自萬年前聖古退至道魂界後，本主已經沒有退路了。”
離天抬起雙眸凝睇著幽府之中始終無星無月的夜穹，苦澀一笑。
萬年前青龍大帝在聖古如魚得水的那一年，他已然覺察到了那尊妖帝的野心，隻不過他沒有想到龍稚會僅隔一年就對他魔道發動閃電攻擊。
魔廈崩塌，魔道精氣大損令他心痛，然而萬事萬物盛極必衰、衰而轉勝，若非如此、魔道也不可能在萬年的休養生息後再度恢複巔峰狀態。
可那該死的炎天之主才是他的心頭刺呐！
直至這根刺今天狠狠紮上他的心頭。
再說肉體上的痛苦又算得了什麼，納雪天華並不知曉，數千年前陪伴他百萬年之久的妻子離開後，他已經再無痛覺了。
“既然如此、仆當為吾主竭誠準備。”
又聞幽府之主所言，納雪天華終於不再堅持。
離天每一句話都是站在魔道福祉的立場上，而他則是深慮著自己與幽府之主的主仆情意方才提點兩句。
麵對原則上的立場，他的善意提點已經是極限了。
“多謝了、”
數息後，離天轉頭對納雪天華輕聲道。
“情願不說、”
納雪天華答了四字。
影幻廣場中，無奈、無聲。